凌雪在李大勇家玩,顺便就在他家吃饭。
李大勇如今也是村里的有钱人,重新起了四合小院,家里装饰得跟城里没什么两样。
李焕之已是半大的姑娘,经常随她娘进城去桃花庄和银杏庄忙活,自己挣钱,也存下不少钱。
她带凌雪进屋看她珍藏的布料刺绣等,还送了凌雪一个荷包。
凌雪大大咧咧地说:“焕之姐姐真好,以后谁娶了你是他的福气。”
“胡言乱语。”李焕之戳了戳她的脑门,转回厨房继续做饭。
宋云东本来是要在李大勇家蹭饭的,李大德从外面回来,直接亲自来请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李大德家,听老家伙谈天说地。
“从京城回来后不久,县太爷就召见我了,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寒舟当侯爷的风声,总之,现在十里八村的村长,镇上的亭长,县里的员外,对我都客客气气的。当然——”
“——也可能是因为他们都得仰仗木子牌吃饭。总之,若我再年轻个十年,李家村定然比现在还要风光。”
“我说的可不仅是厂房的风光哈,还有学堂,以前要到处招学生,如今学堂里都挤不下了,县太爷找我去,也为说出钱扩建学堂、让十里八村的人都有学上的事。”
“听起来,是为百姓着想,实际上呢,大家手上有了富余的钱,若是用于读书,将来咱正阳县出个状元郎,那也是县太爷的功绩。”
“说起这个,你恐怕还不知,咱村的李夫子李宏彦,去年年底过了乡试,中了举人了!”
李大德笑得见牙不见眼。
“什么?李宏彦中举了?”宋云东惊讶地问。
“是啊,中举以后,县太爷三番两次差人请他去衙门当差呢。”
“我去!咱这举人老爷的嘴可真严,我中午还在他家吃饭呢,全家老小是一个字都不提,拿我当外人呢。”宋云东说着气话,内心却为李家村感到高兴。
刚好乡试的时间他爹去了京城,回来后,他也只是在家住了几日就开始漂泊,之后他爹就去了京城。
所以,宋云东倒是不知道李家村有举人的事。
“但是……”李大德叹息道:“他惦着学堂的学生和厂房的账目,也是三番两次拒了。”
说起这个,宋公子的话匣子就开始止不住了,“去衙门当差,这可是个好机会,若他有真能耐,日后衙门里有的是好差事给他挑,以后升到主簿什么的,权力那可不小。
“老哥,这事你得劝劝他,这衙门必须去,回头等县令任期一满,我还能叫我老爹给皇上写封举荐信,那是能直接让那小子当县太爷的。”
“啊?当真?”李大德眼眸一亮。
若他李家能出一任县太爷,今后在正阳县,岂不是能横着走?
衙门里有个自己人,对木子牌的生意壮大,也能起到大作用。
“小爷何时说过假话?”
“好好好。”李大德排着宋云东的肩膀,“就冲你这句话,我一会儿让人把宏彦叫来,好好说说他。其实,我们村招了不少书生,一边在学堂教书,一边在厂房做账。
“想要继续考试的,挣了钱就回去读书,不考试或是考不上的,也能来咱木子牌做事,同样能养家,并不差宏彦一个。
“那小子记着翠花对他的好,翠花交代过他的事,就要亲力亲为,一心想把木子牌管好,所以才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