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副局一看这架势,赶紧打圆场:“哥们儿,这事儿……”
“姚局,我跟你说实话,我俩之前根本不认识。”
代哥打断他的话,指了指旁边的老丁,“我打袁宝瑾这个电话,本来就是不想把事儿闹大。但我叔都六十多岁了,在这儿让他又骂又怼的,我们一屋子人看着都膈应。让他道个歉,过分吗?”
他顿了顿,语气又沉了几分:“你要是觉得袁宝瑾的面子不够,那也行,我再打个电话,找别人来唠唠。我也不想为难谁,但我叔受了委屈,这歉必须道。”
姚副局脸色一变,心里掂量着——袁宝瑾的能量他已经见识到了,这代哥能随时联系上袁宝瑾,背后指不定还有啥硬关系,真要是再找个人来,自己这面子可就彻底挂不住了,说不定还得惹一身麻烦。
他转头狠狠瞪了赵磊一眼,压低声音呵斥:“还愣着干啥?赶紧给老爷子道个歉!”
赵磊一看姚局这态度,心里也犯怵了。
老姚手一挥,冲赵磊喊:“你骂人了!别搁这儿装糊涂!”
赵磊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没骂!我他妈啥也没说呀!”
“我不管你说没说,”老姚摆了摆手,语气不耐烦,“这么大岁数要求也不算过分,我先上一边去了,你赶紧跟人家说句话,这事儿就拉倒!” 说完一转身,就不管了,直接走到另一边抽烟去了。
加代当时盯着赵磊,语气挺平静:“哥们儿,不为难你,道个歉就行。”
“道歉?”赵磊皱着眉,一脸不情愿,但架不住场面压人,只能转向丁健,含糊着说:“老丁啊,不好意思啊。” 说完还想拍丁健肩膀,被丁健一躲躲开了。
“大点声!没听着!”加代歪着脑袋,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旁边的宋雷也跟着说:“咋的呀?别人没打你,是我打的你,让你道个歉还不乐意?没为难你吧?”
他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威胁,“如果你不道歉,哪天晚上我直接过来,用麻袋把你脑瓜子一套,照样收拾你!到时候让你知道疼,还他妈不知道是谁打的,你信不信?赶紧道歉,哥们儿,谁也不愿意结仇拉恨的,道完歉你立马走,啥事儿没有!”
赵磊瞅了瞅加代这帮人的架势,知道今儿个不道歉是走不了了,咬了咬牙:“行!好,咱事儿上见!”
然后转向丁健,硬邦邦地说:“丁健,对不住!” 说完一转身,就往外走。
加代当时还站在原地没动,丁健也在旁边杵着,加代推了丁健一把,自己往前迈了两步,“啪啪”拍了拍赵磊的肩膀:“哥们儿,不好意思,以后办事儿注意点分寸。”
赵磊回头瞪了他一眼:“没事儿,咱事儿上见!你们今天这么为难我,这事儿不算完!”
加代四下看了一眼,瞥见旁边站着的副局,压低声音说:“我跟你说句最实在的,我背后的关系硬,你最好长点记性!如果你再他妈不老实,下次收拾你的时候,可就不光是让你道个歉这么简单了?”
赵磊也不是傻子,能看出来这伙人绝对不简单,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只能咬着牙说:“行,哥们儿,事儿上见!我走!” 心里却暗骂:等着,我他妈早晚找回来!
赵磊一转身,跟旁边的副局使了个眼色,俩人带着手下的警察到别的包房又搜查了一圈,结果啥也没搜着,只能灰溜溜地撤了。
他们走了之后,加代回头冲老丁笑了笑:“老爸,没事儿了,咱该喝喝咱的!”
老丁一摸肚子,还心有余悸:“哎哟我去,刚才给我吓一跳!没事儿就行,接着喝吧!”
“哎,刚才喝得挺有兴致,这么一折腾,彻底没心情了,别喝了行不行?”
“别别别,别喝了别喝了,”好几个人跟着附和,“真没兴趣喝了,不喝了。”
加代一看这情况,也没勉强:“行,不喝就不喝,大伙儿也喝得差不多了,那咱直接走就完事儿了。”
兄弟们一听,纷纷点头:“行,哥,走吧!再喝也没啥心情了,确实喝得够量了。” 说着,这帮兄弟“啪啪啪”全站起来了。
加代先让王瑞去吧台买单,王瑞麻溜地去结了账。
等大伙儿往出走的时候,老丁特意绕到吧台那儿瞅了一眼账单,吓得一句话没说,扭头就跑——他心里明镜似的,这顿酒花了二十多万,他可买不起,幸亏没人让他掏钱。
你看,当时从夜总会一出来,门口挺热闹。赵磊正忙活着,出来真就在里头抓着几个人,不知道是干啥的,好几个人正往警车上拽呢。
代哥他们刚迈出门,赵磊一眼就瞅见了,立马跟身边几个同事手指头点点戳戳的,往代哥这边比划,那意思明摆着没憋好屁。
代哥这帮人也看见了,但谁也没吱声,犯不上跟他一般见识。
这时候乔巴从后面凑过来,压低声音跟代哥说:“哥,这小逼崽子太能装逼了!要不咱干他一下子?你要是点头,我立马上去收拾他!”
“不用不用,”代哥摆摆手,“别跟他一般见识,掉价。兄弟们都喝了酒,咱找家酒店,今天晚上就在这儿歇一宿,明天直接回北京就完事儿了。走走走,赶紧走,别在这儿耽误功夫。”
就这么着,代哥领着这帮兄弟找了家就近的酒店住下了——毕竟天儿挺晚了,折腾一天也累,寻思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再赶路。而丁健呢,开着那辆凌志570,带着老爷子先回了家,毕竟不常回来,总在外头住也不是回事儿,丁健也跟着回了自己家休息。
代哥他们都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没发生啥太大的冲突,顶多就是个小插曲。可谁能想到,这事儿压根没完!
代哥他们在酒店睡得正香,丁健也刚在家躺下没几个钟头,凌晨四点来钟,丁健的手机突然“叮铃铃、叮铃铃”响。
他迷迷糊糊摸过手机接起来,没好气地问:“哎,哪位啊?”
电话那头传来赵磊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挑衅:“丁健吧?我是赵磊。”
丁健一听是他,皱了皱眉:“你有事儿啊?”
“跟你说一声,我今天晚上不得劲了!”赵磊的语气挺冲,“在夜总会,你那几个哥们儿胆儿他妈挺大啊,还敢打我?丁健,你他妈啥时候走?”
丁健心里咯噔一下,没好气地说:“你别扯那些没用的,有话直说,你到底啥意思?问我啥时候走干啥?”
“没啥意思,”赵磊冷笑一声,“你要是明天方便,丁健,咱俩见一面。我今天晚上值班,一会儿眯一觉,你最好过来跟我见一面。你要是不跟我见面,敢私自回北京,你能走得了?你们家里人也走不了吧?你家老爷子总在家吧?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来,我就收拾你家老爷子!”
丁健一听这话,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你他妈再说一遍?”
“我说啥你听不着啊?”
赵磊还挺横,“我说你必须跟我见一面,咱唠唠,唠明白了你再走,不然的话,我就收拾你家老爷子!”
“不用等明天了,”丁健咬着牙说,“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去找你!你在哪儿呢?”
“我在单位呢,”赵磊得意洋洋地说,“你来市总公司找我就行,到了给我打电话。”
“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丁健说完“啪”地挂了电话,从床上一咕噜就爬起来,连衣服都没顾得上仔细穿,随手抓过外套就往身上套。
他顺手把后腰上别着的枪刺紧了紧,那是他常年带在身上的家伙事儿。
丁健从家里小心翼翼地出来,谁也没惊动,拿着车钥匙悄悄下了楼,发动车子就直奔市总公司而去。
咱说这赵磊和丁健,那可是认识老多年了,打小就在一块儿长大。
赵磊对丁健现在的情况其实不咋了解,只记得小时候丁健家里穷,人还不爱说话,闷葫芦一个,长大以后也还是那副不爱吱声的性子。
而赵磊呢,家里条件好,哥兄弟又多,打小就欺负丁健,欺负来欺负去,不知不觉就成了习惯,甚至可以说,欺负丁健都欺负上瘾了,压根没把现在的丁健放在眼里。
丁健一个人开着车,“吱嘎”一声就停在了市总公司门口。
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语气平静:“喂,赵磊,我到市总公司门口了,你出来吧,我在这儿等你。”
电话那头的赵磊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我操,丁健你他妈胆儿是真挺大,说让你来你还真敢来?行,你等着,我马上就出去!” 啪地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就见赵磊穿着一身警服工作服,“当啷当啷”地从市总公司里走了出来——他压根没把丁健当回事儿,心里琢磨着,丁健这小子能掀起啥风浪?这可是市总公司门口,他还敢对我动手?小时候欺负他欺负惯了,现在照样能随便拿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