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飞溅的血肉误伤了轨道上的人，即便他的怒吼被当作疯子的癫狂。
他们怒吼，他们怒骂，他们怒斥。
凭什么要感谢？！
凭什么要理解？！
但这就是现实，复杂的现实。
而自认为摒弃许多情感的秦昊宇也愈发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
鹤业或许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真相，可牺牲这么多无辜者却一定不对。
鹤业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畔，压得秦昊宇喘不过气。
“目的都是相同的，你明明可以让人类活下去，让人类更好，明明可以自己去做，凭什么让他们去选择？”
质问声继续回荡，像是在迎接第二波浪潮。
“爱与恨也好，既然舍弃，那就理性地面对这一切，你现在继续战斗下去也回不去地球了，又何必在这里和我争个你死我活？！”
“不是你们这群畜生让人类这样的吗！！不是异生兽和你们这群畜生导致的这一切吗！从他妈的整个文明，从他妈整个宇宙去讲，你们都他妈欠月寂的！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你们这些畜生！”
秦昊宇的泪水随着愤怒涌现而出，那不是哭泣，那是一种悲愤和不甘。
“难道是我的出现注定了月寂这一生的痛苦？”鹤业的声调降低了很多，“从某种意义上，是我们的出现才让他的人生变得有意义。
我们相互成就，哪怕根本没多少人知道，早在这个世界出现怪兽和异生兽之前，月寂的人生就注定无法被修复。
坠入黑洞又如何，科技增长又如何，社会问题何时修复？难不成要等到每一次共产阶级思想刚启蒙的那几年吗？
难道要等到那最初几年，人们美好品质存在的时候吗！为什么人类就不能一同定格在那一刻！
为什么人不能理解的更多一点！为什么人要如此执行恶行！在过去，爱可以穿越时空，爱可以影响一切。
但现在，是月寂的痛苦，是他的仇恨和苦痛穿越了所有！这些造就了现在的他，可他却依旧以人生存，以人继续着这一切。
这比你的理想要强大的多，不是装作奥特曼，不是装作奥特精神，哪怕你真的成长，哪怕你真的变强，但你的目的又何尝伟大。
你不是真正的殉道者，不是真的成为奥特曼并拯救人类，所以你在这里和这些所谓的怪兽战斗，又能得到什么？”
鹤业的话语越来越尖锐，直到他问道。
“你体会的爱更多，体会的痛苦更少，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一个天大的灾难降临，人类骂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却承受着远超这一切的事物。
理论上，没有人会这么做，正常人别说做了，不死不疯都是奇迹中的奇迹。所以光选择了他，而我选择自己动手。”
“所以他不会像你一样幼稚。”
无穷的黑洞带来不算光明的蓝天，滔天的巨浪于蓝色的奈克瑟斯身后缓慢移动。
“被迫从幼稚到成长，从成熟到背负，从背负到一人走在磅礴的宇宙中，他做到了，但你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