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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1章 陈默不可能是昊天?(2 / 2)

他漫步走到院中那棵因缺乏照料而有些枯萎的老槐树下,伸出食指,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混沌色光芒悄然注入干枯的树干。

很快,老槐树那濒死的脉络仿佛被注入了全新的活力,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一丝嫩绿的新芽,虽然微弱,却在夕阳余晖下焕发出倔强的生机。

“欲擒故纵?温火慢炖?倒是打得好算盘。”

陈默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而洞悉一切的弧度,“觊觎我的本源之力,又对‘昊天’恨之入骨,却不知你眼中的宝药与仇寇,本是同一人。你既忍不住要出手,正合我意。”

他早已料到,渡苦尊者绝不会因他的犹豫而放弃,所谓的无缘,不过是逼迫他就范的说辞而已。

接下来,渡苦尊者定然会制造危机,让他亲身感受尊者的庇护是多么必要和强大。

“也好,便让你亲自将罪证与把柄,一一送到我手上。”

陈默目光扫过这略显破败,却即将成为风暴中心的小院,“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这苍玄界被神道门圈养的游神,与大妖,有何不同。”

他就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闭目调息,心神却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蔓延开来,与整个小院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的气息隐隐相连。

如同布下了一张无形无质,却又能洞察秋毫的天罗地网,静待着猎物上门。

同时,他也在不断感悟、融合着此方天地那独特而坚固的规则,小心翼翼地调整自身的力量波动,使其更适应这片天地对非信仰之力的天然压制。

那无处不在的信仰之力,虽然对他形成了一种领域的压制,但在他至高层次的昊天本源感知下,也并非全无益处。

细细体悟,反而能从中窥见一丝此界神道运转的底层逻辑与力量脉络。

……

是夜,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天阳城西区,大部分区域都已陷入沉睡,唯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更夫敲梆报时的声音,悠远而空灵,更衬托出夜的深沉。

一道扭曲模糊、几乎与浓稠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翻过陈默小院那并不高的矮墙,如同一摊粘稠的液体般落在院中地面上。

黑影逐渐凝实,显露出其本体……一个身形佝偻、面目丑陋狰狞、双臂过膝、利爪闪着寒光的怪物,正是此界的妖怪山魈。

山魈晃动着布满肉瘤的狰狞脑袋,猩红的眼珠在黑暗中闪烁着暴戾、不甘与怨毒的光芒。

他本是城外莽莽山林中自由自在,称霸一方的精怪,虽非良善之辈,却也逍遥快活,吞噬血食,无人能管。

只因一次饥饿难耐,袭击了一支过往的,有神道门背景的商队,撞上了恰好巡游至此的神道门巡游使,一番激战不敌,便被擒拿,封禁了大部分妖力,关入了那暗无天日的伏妖塔中,受尽了折磨与屈辱。

今日突然被神道门巡游使提出,本以为得了自由,正欲择人而噬,饱餐一顿。

却被告知只需来这处不起眼的小院,吓唬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事成之后,或可考虑减轻他的罪责,甚至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呸!神道门的杂碎,渡苦老狗!欺压我等妖族,将我等视为猪狗囚徒,还要老子肖鬼给你们当狗腿子,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山魈肖鬼心中怒骂,满腔怒火与屈辱无处发泄。

他不敢违抗命令,那伏妖塔中刻入骨髓的禁制让他生不如死,反抗的念头刚刚升起就会带来噬魂般的痛苦。

但他已将所有的怨恨与憋屈,都转移到了今晚这个目标……那个名叫陈默的凡人倒霉蛋身上。

“算你小子倒霉!撞到老子枪口上!老子不敢动神道门那些披着人皮的豺狼,还不敢动你一个蝼蚁般的凡人?定要让你尝尝百鬼噬心、骨软筋酥的极致恐惧,让你尿裤子,跪地磕头,哭爹喊娘!”

肖鬼狞笑着,獠牙外露,周身开始弥漫出带着腥臭气味的妖气,阵阵刺骨的阴风凭空而起,吹得院中本就稀疏的草木簌簌作响。

甚至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院内的温度骤降,如同瞬间步入寒冬。

他猩红的目光轻易便锁定了主屋内那道平稳、悠长的呼吸声。

在他看来,对付一个凡人,根本无需什么技巧,直接用最粗暴的妖气与形态恐吓,足以将其吓得魂飞魄散,心智崩溃。

“先从窗户开始……”

肖鬼身形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一股腥风,直接扑向主屋的窗户,一只布满鳞片的利爪探出,妖气凝聚,就要撕破那单薄的窗棂,将自身最恐怖的妖影投射进去,映在对方的瞳孔之中。

然而,就在他的利爪尖端即将触碰到窗户纸张的瞬间——

“吱呀——”

那扇看似紧闭的主屋木门,却毫无征兆地从里面被拉开了。

陈默站在门口,身上只穿着简单的白色内衫,头发略显松散,似乎是被院中的“动静”所惊醒。

然而,他的脸上却不见丝毫寻常人该有的慌乱、恐惧或是睡眼惺忪,只有一片沉静。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因动作骤然僵住而显得颇为滑稽的肖鬼身上,那眼神,仿佛不是在面对一只狰狞恐怖的妖物,而是在观察一件……玩物!

肖鬼那志在必得的一爪,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距离窗纸只有寸许之遥。

他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预想中对方惊恐尖叫,连滚爬爬的场景并未出现,反而对上了一双深邃如同亘古星空的眼眸。

下一刻,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压力,轰然降临!直接镇压在他的妖魂核心之上!

肖鬼只觉得浑身澎湃的妖力瞬间如同被冻结的江河,连一丝都无法调动。

那无形的压力并非简单的力量压制,而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凌驾!

他仿佛看到眼前的年轻人身影无限拔高,化作支撑天地的太古神山,周身环绕着混沌初开、地水火风奔涌的原始气息,而自己则渺小得如同神山脚下的一粒尘埃。

不,甚至连尘埃都不如。

“噗通!”

一声闷响。

肖鬼连一丝反抗、甚至一丝惊愕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那庞大的、充满力量的妖躯便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一般,直接瘫软在地。

四肢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之前的凶戾、怨毒与不甘被源自灵魂本源的恐惧彻底淹没、取代。

他张了张布满獠牙的嘴,想要发出求饶或者威胁的声音,却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些“咯咯咯”的颤音。

陈默缓缓踱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只瘫在地上的山魈,声音平淡道:“谁,派你来的?”

肖鬼感觉自己的妖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只要对方心念一动,自己立刻就会如同泡沫般彻底崩散,连投入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

在这种超越了他理解范畴的极致恐惧下,什么神道门的禁令,什么伏妖塔的折磨,都变得微不足道,他只想活下去!

“是……是神道门的巡游使大人!是渡苦尊者!是他们把我从伏妖塔放出来的!”

肖鬼尖利颤抖的声音如同破锣,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急切交代,“他们让我来……来吓唬您!说只要吓到您,让您感到恐惧就行……不,不伤性命……真的不伤性命!大人明鉴!小的也是被逼无奈,身不由己啊!求大人饶命!饶了小的这条贱命吧!”

陈默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早已了然于胸。

他心念微动,那如山岳般的恐怖压力稍稍收敛了一丝,让肖鬼得以获得片刻的喘息,但妖魂依旧被牢牢锁定,无法动弹分毫。

“大……大人……您,您到底是谁?”

肖鬼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脸惊惧地看着陈默。

他绝不相信,一个能拥有如此恐怖威势,一个眼神就能让他这修炼数百年的山魈妖魂崩溃的存在,会是一个普通凡人!

这绝对是某个游戏红尘、隐藏了修为的老怪物!

陈默看着他这副狼狈求饶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们神道门,还有那位渡苦尊者,最近应该在发了疯一样地找我。”

肖鬼愣了一下,猩红的眼珠里充满了茫然。

但旋即,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与荒谬感,失声叫道,声音尖锐得变了调:“你……你……你是那个杀了巡游使的……昊……昊天?!!”

“看来,消息传的挺快。”陈默笑了笑,算是默认了这个身份。

肖鬼彻底傻眼了,心中瞬间被无尽的悔恨与对神道门、渡苦尊者的疯狂咒骂所填满。

让他来吓唬昊天?

来恐吓这个能斩杀两名巡游使,让渡苦尊者都如临大敌、严令搜查的煞星?

这他娘的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渡苦老狗,你他娘的好狠毒!

借刀杀人也不是这么个借法!

下一刻,他没等陈默再动手,便看到陈默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造型古朴、通体呈朱红色、表面有着天然云纹、仿佛内蕴乾坤的酒葫芦。

葫芦口对准他,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吸力传来,笼罩住他的全身。

“不……大人饶命!小的愿意臣服!愿为奴为仆……”肖鬼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整个妖躯不受控制地化作一道扭曲的黑色流光,被那股吸力蛮横地扯入了那个看似不大的醉乾坤葫芦之中。

院中那弥漫的妖风、刺骨的阴冷气息以及淡淡的腥臭味,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皎洁的月光重新毫无阻碍地洒落小院,在地面上铺上一层清辉,仿佛刚才那狰狞的妖物、那恐怖的威压,都只是一场幻觉,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陈默掂了掂手中的醉乾坤葫芦,能清晰地感知到里面多了一个惊恐万状,正在不断发出哀嚎与求饶意念的妖魂。

他摇了摇头,将这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抛在脑后,转身回屋,继续他的守株待兔。

夜色,重归宁静、

……

第二天清晨,度厄大殿深处,一间布满了层层禁制、光线幽暗的密室之中。

渡苦尊者看着面前躬身禀报、额头已布满细密汗珠的心腹弟子,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

“昨夜派去的那只肖鬼呢?效果如何?为何本尊今日清晨感应那陈默小院方向,其气息平稳依旧,身上并未如预期般凝聚出对本尊强烈的信仰愿力之线?”

“是那孽畜办事不力,未曾吓到他?还是那肖鬼阳奉阴违,趁机挣脱了禁制,逃之夭夭了?”

那弟子额头冷汗更甚,连忙回道:“回尊者,派去的确实是伏妖塔中记录在册,以凶戾狡诈着称的山魈肖鬼,其实力虽被封印部分,但也堪比三境后期修士,按计划,以其妖气与形态,足以将任何未曾修炼的凡人吓得心神失守,噩梦连连才对。”

“弟子……弟子这就感应其魂牌,查看其状态……”

他不敢怠慢,快步走到密室一侧那面镶嵌着无数细小玉璧、闪烁着各色光点的石墙前……这正是监控伏妖塔内重要囚犯状态的“魂灯壁”。

他找到代表肖鬼的那个黯淡中带着一丝猩红的光点,小心翼翼地注入自身神念进行探查。

片刻之后,他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身体都控制不住地微微摇晃起来。

转过头,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恐与颤栗,结结巴巴地禀告:“尊……尊者!肖鬼的……魂牌……碎……碎了!光点彻底熄灭,气息全无,死……死了!连一丝残魂都未曾留下!”

“什么?!死了?!”

渡苦尊者霍然起身,掌域境修士那强大的气势不受控制地爆发开来,让整个密室的阵法光幕剧烈荡漾,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谁干的?!在天阳城内,谁敢动本尊放出的妖仆?!是那陈默背后另有高人守护?还是……”

那弟子冷汗涔涔,几乎要瘫软在地,强撑着回道:“弟……弟子不知具体情形……但根据魂牌最后消散前,借助禁制强行传回的一缕极其微弱、几乎溃散的神念碎片来看……断断续续,模糊不清,但其中残留的意念,好像……好像提到了……‘昊天’二字……”

“昊天?!”

渡苦尊者眼中寒光爆射,如同实质的剑芒,密室内温度骤降,杀意几乎凝成冰霜:“他入城了?!就在昨晚?!就在本尊的眼皮子底下?!尔等是干什么吃的?!“

“全城戒严,布下天罗地网搜查,竟让他如此轻易地摸到了城内,还精准地找到了本尊放出的妖仆,将其击杀?!废物!一群废物!”

恐怖的威压如同潮水般涌向那禀报的弟子,让他直接“噗通”一声跪伏在地,浑身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完整:“尊者息怒!是……是弟子等无能!”

“但那昊天既然能杀王、李二位巡游使,其实力定然深不可测,拥有我等无法理解的隐匿气息、规避探查之能,否则绝无可能瞒过城中所有阵法节点与巡逻弟子的耳目……”

旁边另一名一直沉默的弟子,此刻脸上也满是惊疑不定。

他犹豫着,再次小心翼翼地提出了那个被尊者否定的猜测:“尊者,那陈默昨日刚在殿上当众质问过您,言辞尖锐,晚上肖鬼奉命去他那里就出了事,魂飞魄散前还提及昊天……这,这几件事情接连发生,会不会……太巧了?”

“那陈默他……他会不会真的就是昊天本人伪装的?否则如何解释这一切?”

“闭嘴!”

渡苦尊者猛地转头,厉声打断,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本尊早已说过!亲自以‘洞虚神眼’探查过那陈默!他体内绝无半分修炼过的痕迹,神魂气息与那昊天画像上残留的煞气截然不同!”

“他就是个体质特殊的凡人!你是觉得本尊这掌域境的道行是摆设吗?连一个凡人与修士都分不清?!”

那弟子吓得噤若寒蝉,连连叩首,不敢再发一言:“弟子妄言!弟子该死!”

渡苦尊者胸膛微微起伏,强行压下那几乎要冲垮理智的怒火以及……一丝悄然滋生的疑虑。

他绝不相信,那个在他神念探查下气息平平无奇,甚至显得有些孱弱的陈默,会是能杀死两名神道门巡游使的昊天!

这简直是对他数百年来苦修的道行,对他引以为傲的“洞虚神眼”最大的侮辱!

他宁愿相信是昊天隐匿在暗处,巧合地破坏了这次行动,也绝不愿接受自己可能看走了眼!

“继续查!加派三倍人手!启动城内所有暗桩!通知依附我们的所有势力头目,提供昊天线索者,赏上品灵石千颗!本尊倒要看看,他能藏到几时!”

他冷声下令,声音如同万载寒冰,随即眼中狠辣决绝之色再现,“至于那个陈默……一次吓不到,那就再来一次!一次不够,就两次!本尊有的是耐心和手段!”

“这次,给我派两只去!要更凶戾、更狡诈的!而且……”

他目光如刀,射向那名跪在地上的心腹弟子,“你,亲自带两个得力手下,暗中盯着!本尊倒要亲眼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在本尊的地盘上,接二连三地坏我好事!一旦发现异常,立刻传讯,本尊亲自降临!”

他就不信,在这天阳城,在他的绝对领域之内,还奈何不了一个藏头露尾的昊天和一个体质特殊的凡人!

“是!尊者!弟子定不辱命!”

心腹弟子如蒙大赦,连忙领命,连滚爬爬地退出了密室,前去安排这更为狠辣周密的后手。

渡苦尊者独自站在幽暗的密室中,看着魂灯壁上那个已然彻底熄灭的肖鬼的光点,眼神阴鸷无比,周身弥漫着冰冷刺骨的杀意。

昊天……陈默……

无论你们是谁,有什么关联,敢与我渡苦作对,下场只有一个——神形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