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凌的顽劣在附近的几个绿洲是出了名的。
前阵子跟隔壁绿洲的几个少年赛车,他把人家新买的越野车撞得稀烂,还一脸嚣张地拍着对方的肩膀说“车不行,再改改呗”,气得对方当场动手,最后被阿凌手动打服了,几人成了好兄弟。
喜儿当然知道。
可她总在他惹了麻烦后,默默找出医药箱,帮他处理伤口,棉签蘸着碘伏擦过破皮的地方时,会放轻力道。
在他被家族长辈训斥时,她会站在门口,淡淡地说“他是跟我去沙漠里考察地形了”,替他挡下大半的责骂。
喜儿以为这只是对他收留之恩的报答,却没发现自己的工具箱里,总躺着他常用的那款伤药,药膏快用完时,她会悄悄去集市上再买一支。
也没发现,每次他晚归,她都会下意识地坐在窗边,对着外面漆黑的沙漠看半宿,直到听见越野车的引擎声,才默默起身去给他留盏灯。
这天,阿凌又跟人起了冲突,嘴角挂着彩跑回来,左边的脸颊还有点红肿。他撞见喜儿坐在桌边,正用软布擦她的沙影。
狼族少年故意靠在门框上,唉声叹气个不停,眼角却偷偷瞟着她,想引她开口问问怎么了,却见她放下沙影,转身进了厨房。
片刻后,喜儿端出一碗深绿色的草药汤,重重往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放。
“喝了。”她的语气硬邦邦的,眼神却在他嘴角的伤口上停了停,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切。
阿凌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草药的苦味顺着喉咙往下滑,涩得他舌尖发麻,心里却甜得发涨。
“喜儿,你说咱俩这样,像不像……”他试探着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像什么?”喜儿收拾着旁边的空药碗,耳尖却微微发烫,“像你总惹事,我总跟着收拾烂摊子?”
阿凌看着她转身时飘动的蓝围巾,没再说话,只是趁她进房间的功夫,悄悄把自己刚赢来的、极其稀有且据说能治百病的沙漠雪莲塞进了她的药箱最底层。
那雪莲是他跟人赌了三局赛车才换来的,根茎被小心地晾干,还带着沙漠的干燥气息。
夜里喜儿整理药箱,指尖忽然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她抽出来一看,是那朵干枯的雪莲,花瓣蜷曲着,呈深褐色。
她捏着花瓣看了半天,忽然想起阿凌嘴角的伤,心里莫名地揪了一下。
窗外的风还在刮,卷着沙粒打在玻璃上。喜儿把雪莲放回原处,盖好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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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重点——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