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地钻回车里,砰地关上车门往村里驶去。
透过后视镜,她看到黄湘儿站在原地,抱着胳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贱人,得意什么!”
严芬英忍不住低声咒骂,脚上的油门踩得更紧了一些,生怕再遇到别的什么人。
到了黄富贵和黄宝贵兄弟俩的别墅门前,她从车上下来,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裙子,还把胸往上托了托,这才敲门。
开门的是陈龙泉,严初九回了家之后就没再出门,他也不用再去盯着,只要召集人马就可以了。
陈龙泉看到严芬英,多少有些错愕。
严芬英强忍着尴尬,挤出一丝媚笑,“是,是富贵哥叫我来的。”
陈龙泉没说话,只是让她进门,自己却留在外边的院子里。
有些画面,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他只是个打工的,不想看付费内容,更不想长针眼!
……
别墅宽敞又豪华,透着一股死寂。
严芬英环顾左右,终于看到了在偏厅里的黄富贵。
神台上是黄宝贵的骨灰罐和遗像,站在那里的黄富贵却神色狰狞!
严芬英心里一咯噔,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承受怒火,心里既害怕又兴奋,小心翼翼的喊了声,“富……富贵哥。”
黄富贵转过头,看到严芬英,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厌恶和讥讽。
“跪下。”
听到黄富贵的冷喝,严芬英一愣,完全反应不过来。
这,这就要开始了吗?
一点准备都不给?
“我让你跪下!”
黄富贵再次怒吼,如同炸雷,吓得严芬英浑身一哆嗦。
她赶紧的跪倒,想了想又双手撑地,将上身尽量伏下。
黄富贵见状,眼中的怒意更盛。
这个蠢女人,到现在还做白日梦!
黄富贵立即就冲了上去,拳脚如同雨点般落在严芬英身上!
“贱人!扫把星!要不是你,宝贵怎么会死!”
“没用的东西!连个盒子都找不到!废物!”
“我让你带他去海堤!我让你……”
他一边踢打,一边嘶吼,仿佛要将对严初九的所有恨意,全都发泄到严芬英身上。
严芬英被打得蜷缩起来,发出痛苦的哀嚎和求饶!
她所有的期待,在这一刻被打得粉碎,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肉体的剧痛。
黄富贵打得气喘吁吁,胸中的那口恶气总算宣泄出一些。
他停下来,厉声沉喝,“给我跪好,对着宝贵跪好,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不准吃饭,不准睡觉!”
严芬英被打得浑身剧痛,但听到黄富贵的咆哮,只能挣扎着爬起来重新跪好,泪流满面的承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
现在,她真的彻底后悔了。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贪图更多,死死巴着黄宝贵不放,只是老实的守着黄仁志,绝不会落到现在这个田地。
纵然只是继续偷偷给黄德发做情人,情况也会比现在好一千倍一万倍。
也许,自己还在那个平淡却安稳的家里,还在做着村里受人尊敬的妇女主任,过着幸福又简单的生活。
现在,自己成了什么?
不过是黄富贵随手可以丢弃的玩物,是泄愤的工具,连狗都不如。
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痴心妄想能攀上高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啊!
悔恨,像毒蛇啃噬着她的心,比身体上的青紫淤肿更让她疼痛!
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以及现在跪着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