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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晓阳帮忙要帮到底,宁海建议一步到位(1 / 2)

在省委党校宿舍里,我挂断东原市周宁海副书记的电话之后,心里一阵发紧。这都是什么事啊!昨天易满达处长虽然话说得直白,不太中听,但理儿确实是这个理儿。一个常务副县长,喝了点酒就在省委党校门口跟保卫耍酒疯、抖威风,实在是不应该。

保卫同志按章办事,夜里十一点锁大门,这是他们的职责,有什么错?再说了,到了常务副县长这个级别的干部,处理这种情况的方法多的是。

寻常来讲,递根烟,说几句客气话,态度好一点,事情也就过去了。实在不行,在附近找个招待所临时住一晚,也能解决。何至于在门口大吵大闹,弄得如此难堪,最后无法收场?

但周宁海副书记亲自把电话打到我这里,这个面子又不能不给。周书记从东宁市交流到东原市任副书记时间不长,我和他工作上接触还不算太深,他这次绕过更直接的渠道找到我递个话。

可这种麻烦的小事,以我的身份,实在不好直接向晓阳大舅开口。至于二嫂淑清那里,也同样不便打扰。毕竟,这涉及的是外地市一个干部的违纪问题,自己贸然插手,名不正言不顺,还容易授人以柄。

思来想去,我还是拿起桌上那部沉甸甸的黑色摩托罗拉大哥大,按下号码,拨通了晓阳在东原办公室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

“喂,哪位?”晓阳的声音传来,带着办公室特有的轻微回音。

“我,朝阳。”

“哦,朝阳啊,这个点打电话,学习不紧张?开班动员结束了吗?”

“还没结束。有个事,得跟你说一下。”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学员,把周宁海副书记来电的内容,以及东宁市泗山县常务副县长王建斌昨晚醉酒闹事、面临被退回原单位处理的情况,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

晓阳在电话那头听完,沉默了两三秒,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诧异和不解:“周书记?他怎么会直接把电话打到你这里?这……这有点不合常理吧?王建斌是东宁市的干部,就算要疏通,也应该是东宁市那边想办法,或者通过更对口的渠道啊。”

我看了一眼桌上那个略显陈旧的闹钟,显示着9:22,已经上班了,便提醒道:“说话注意点场合。”

晓阳会意,声音也放低了些:“我在办公室,门关着的,没外人。朝阳,这事……咱们怎么开口?给谁开口?省委党校那边,咱们也不认识能直接说上话的人啊。难不成,真要去找大舅?”她想了想自问自答,“这事牵扯到干部违纪,性质比较敏感,关键是这事太小了,咋开口。”

我叹了口气,心里也颇为为难,甚至有些抵触:“千难万难,人情最难。说实话,我也觉得周书记这个电话出了个难题。算了,要不……咱们干脆就别管了!反正这事也确实难办,搞不好里外不讨好。”

晓阳在电话那头又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变得坚决起来:“算了,这事你还不能不管。周书记既然把电话打到你这里,你若不办,或者办不好,在他那里都会留下疙瘩。他是市委副书记,分管党群,以后你的工作少不了要和他打交道。这样吧,这事我来想办法。”

“你怎么办?找谁办?”我追问,心里有些不踏实。

“你别管了,总之我想办法。求人办事的话,我来开口。因为这事你低三下四地去求情,不像样子,。这种时候,还是我们女同志出面更方便些。”

我还是觉得不妥,就道:“其实,宁海书记完全可以去找咱们瑞凤市长沟通嘛,他们之间应该好说话。再不然,周书记自己在省里锻炼多年,肯定也有人脉关系,何必绕这么大圈子找到我们?”

晓阳耐心解释道:“找瑞凤市长?你想简单了。当初瑞凤市长说是要从东原调走,周书记才从东宁过来接任市长,他们两位现在的关系很微妙。至于省里的关系,周书记当然有,但有些话,你让领导亲自出面去说。有些事,有些话,领导是不方便直接上的。”

“那让东宁市委组织部出面协调呢?市委组织部的面子,省委党校总得给几分吧?”我又提出一个想法。

晓阳轻轻叹了口气:“你刚才也说了,周书记提到是‘一位老领导’的侄子。我琢磨着,这位老领导恐怕已经退下来有些年头了,影响力大不如前。不然,他们完全可以找东宁市的领导嘛,何必舍近求远,求到宁海书记这里?咱们要是办不好,反倒让书记丢了面子。”

她接着分析道:“按理说,这个王副县长喝了点酒就在党校门口撒泼,退回原单位是咎由自取。但咱们现在不是帮他,是帮周书记维护这个面子,还他老领导一份人情。这事,得办!”

我明白晓阳的意思,她是担心我如果处理不好,会影响和周宁海副书记的关系,对我今后工作不利。

我苦笑道:“说起来,周书记这事,是不是直接找你更妥当些?”

毕竟晓阳是市委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和市委领导沟通更直接。

晓阳在电话里笑了笑,声音压得更低:“周书记当然也不方便直接找我张口嘛。我毕竟是瑞凤市长的秘书长,这里面……有些分寸需要把握,你慢慢体会吧。”

挂了和晓阳的电话,我坐在那把旧木椅上,心情有些复杂。既觉得这事棘手,又对晓阳的体谅和她对官场人际关系的透彻理解感到一丝暖意和佩服。不服不行啊。

没想到,不到二十分钟,桌上的大哥大又“嗡嗡”地响了起来。是晓阳回电。

“朝阳,”晓阳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不少,“我跟二嫂通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下情况。二嫂是个明白人,一点就透。她帮忙过问了一下。组织部那边松口了,人可以不退回原单位,但必须满足两个条件:第一,向昨晚被打的保卫和党校保卫处赔礼道歉;第二,要在培训班内部做出深刻检讨,认识要到位。这个处理,比直接退回东宁市,性质上要轻很多了,也算是给了台阶下。”

我心里暗自惊讶,这么快就有结果了?“你找的二嫂?她找的谁啊?效率这么高?”我忍不住连问了几个问题。

晓阳语气平常,似乎没觉得是多大回事:“估计是通过省委办公厅或者组织部的熟人递了话。这种事,点到位就行,不用说得太明。二嫂办事有分寸,知道该怎么把握。”

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动用了二嫂淑清的关系。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又让二嫂欠了人情:“晓阳,这样处理已经很好了,算是网开一面。赔礼道歉、做个检讨,算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要是真被退回去,别说他本人政治前途受影响,就是东宁市委的面子也挂不住。”

晓阳略显得意的道:“是啊,退回原单位,组织程序上可能不会立刻免职,但有了这个污点,几年内想提拔重用就难了。毕竟影响太坏。这样处理,对各方面也算有个交代。”

“那我赶紧给周书记回个电话,告诉他结果,也让他放心。”我说着,准备挂电话。

“等等,”晓阳叫住我,问道,“周书记大概是几点给你打的电话?”

“不到九点。”我回想了一下。

“那你现在别急着回,”晓阳提醒我,透着精明,“你看现在才九点四十,他电话打了不到一个小时你就回过去,显得这事办得太容易,咱们没费什么劲,人情就不值钱了,反正办妥了。你等到中午点再回。电话里你就说,要显得事情有难度,咱们是花了力气办的。”

我立刻明白了晓阳的用意,这是人情世故中的“火候”把握,既要把事办成,也要让托付的人感受到分量和不易。我心想,晓阳历练这些年,在这些方面确实心思缜密,比我这个在县里相对直来直去的县长要强得多。

不过,我也清楚,有句话叫“帮领导办一件私事,胜过干十件公事”。周宁海副书记从东宁市交流到东原市以后,我和他的工作接触不算太多,私人交往更少。如果能通过这件事,对以后的工作或许也不是坏事。

九点五十整,省委党校的广播准时响了起来,音质不算太好,带着点杂音,但字正腔圆地通知:“参加县处级领导干部培训班的各位学员,请马上到大礼堂集合,参加开班动员大会。”

我收起思绪,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灰色西装,拿起笔记本和钢笔,出门朝大礼堂走去。初冬的省城,空气清冷,阳光斜照下来,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大礼堂门口,气氛庄重。摆开了一长溜铺着墨绿色绒布的长条桌,每张桌子后面都坐着一到两名工作人员,神情认真。桌上整齐地摆放着白色的单位桌签。学员们按照所属地市和系统,排队签到入场,秩序井然。

我作为东原市的领队,很快找到了“东原市”的签到处。我先在签到簿上找到了东原市那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单位——“李朝阳,东洪县”。

签到时,我顺势扫了一眼名单,东原市这次来了二十人,已经签到了十七个。还差三个:治安支队的刘海峰、曹河县的县委副书记马定凯,还有光明区的区委副书记钟潇虹。

我签完字,负责我们这边签到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精干的小伙子,穿着蓝色的确良卡其布中山装,胸口别着党校的工作人员证。他看我签下名字,眼神似乎微微动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正常,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他或许是对“东洪县”有印象,或者是因为我是领队而多看了一眼。

我主动和他搭话,语气尽量显得随意:“同志,请问一下,上午这个动员大会,大概要开多久?”

年轻工作人员抬起头,客气地回答:“哦,李县长,这个说不准,主要看省委领导的日程安排。如果领导后面还有别的活动,可能讲得紧凑些,结束就早;如果领导时间宽裕,讲得深入些,时间就长点。总之,以领导为准。”

这个倒是,所有的时间都是围绕着领导在转“领导工作忙,时间宝贵。”我其实是想估算一下中午能否有点自由活动时间,本想中午如果能休息时间长点,就好岳父岳母吃个饭,但时间不确定,也不好安排。

正说着,就看到钟潇虹一边用手挽着有些散乱的头发,一边匆匆赶过来,脸上带着焦急。

她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外套,显得很干练,但匆忙的神色破坏了些许端庄。

“潇虹书记,怎么才来?”我迎上前两步问道。

钟潇虹看到我,松了口气,略带歉意地低声说:“哎呀,李县长,别提了!昨晚看学习材料看得晚,想着今天上午开班,能多睡会儿,结果闹钟忘了上弦,一觉醒来都快九点了!紧赶慢赶还是晚了点。”

她说着,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斜的衣领。

我笑了笑:“你这睡眠质量可真让人羡慕。”

钟潇虹撇撇嘴,带着点抱怨,示意我走到走廊边:“好什么呀!昨天晚上隔壁不知道住的是哪个地方的女同志,打呼噜声跟打雷似的,这筒子楼一点儿不隔音,折腾到后半夜两三点我才迷迷糊糊睡着。你看我这黑眼圈。”她指了指自己的下眼睑。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着我:“李县长,你可是咱们东原的领队,你得对我的睡眠负责。能不能帮我申请调换一下宿舍?这实在没法休息,影响学习状态。”

我露出为难的神色,摊了摊手:“潇虹,这个……如果只是因为同志打呼噜和宿舍隔音问题,恐怕不太好作为调换宿舍的正式理由。毕竟,党校的条件大家都一样,需要克服一下困难。要不,你试试塞棉花?”

当年我在部队的时候,新兵连睡的大通铺,训练强度大,不少人倒下就睡,其实那个睡眠环境才是“如雷贯耳”!

钟潇虹杏眼一瞪,半真半假地说:“棉花哪管用!休息不好直接影响学习,这可是大事!李县长,你要是找不到地方给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