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窥见了一条前路:以混沌为根基,以“寂灭归真”为法门,或可在这凶险道域中,开辟一方净土,甚至……将那恐怖的畸变之力,也转化为自身混沌演化的资粮!
就在他心神与石碑交融,物我两忘之际,却未察觉到,在石林深处那些更加幽暗的角落,几双苍白空洞的眼眸,正无声地注视着他。
这些眼眸的主人,身形与石柱几乎融为一体,通体呈现骨质色泽,形态介于人兽之间,周身流淌着与石林同源的死寂气息,行动间悄无声息,宛如石林本身孕育的精灵,或是……守卫。
它们对阎不羁这个外来者,尤其是他身上那与石林死寂之气同源却又更具“活性”的混沌气息,充满了冰冷的审视与一丝隐晦的排斥。
其中一道最为高大、眼眸中仿佛有灰色漩涡流转的苍白身影,缓缓抬起如同石笋般的手指,指向沉浸于悟道中的阎不羁,对着身旁的同伴,发出了一道无声的精神涟漪:
“外道……扰此沉寂……窥探圣碑……”
“判定:异物。”
“予以……净化。”
下一刻,数道苍白的身影,如同鬼魅融于阴影,悄无声息地从四面八方的石柱后显现,朝着阎不羁合围而来。它们的气息与石林完美交融,行动时连一丝微风都未激起,仿佛本就是这死寂的一部分。
危机,源自石林本身!
而此刻的阎不羁,绝大部分心神仍沉醉于“寂灭归真”的法理玄奥之中,仅有灵觉深处传来一丝微弱却尖锐的警兆……
那丝源自灵觉深处的警兆如同冰针刺入脑海,将阎不羁从深沉的悟道状态中猛然惊醒!
他甚至来不及细想,常年游走生死边缘锻炼出的本能已先于意识做出反应——周身灰金色的混沌死气轰然爆发,形成一个凝实的护罩,同时身形如同鬼魅般向侧后方急闪!
“嗤!嗤!嗤!”
数道苍白、冰冷、毫无生命波动的石化射线,几乎贴着他的残影掠过,击中了他方才盘坐之地后方的玄青石碑。射线与石碑接触,竟未留下丝毫痕迹,只是让石碑表面的道纹微微一亮,便将其能量尽数吸收化解。
阎不羁稳住身形,目光冰冷地扫向袭击来源。只见七八道与石林同色的苍白身影,已无声无息地将他合围。它们形态各异,有的似人形骷髅,有的如石兽匍匐,唯一的共同点是那空洞眼眸中蕴含的、对一切生机的绝对漠然与排斥。
“石中精灵?还是此地寂灭之气孕育的妖物?” 阎不羁心中凛然。这些家伙气息与石林完美融合,若非主动攻击,极难察觉。其实力,赫然都达到了化神期到炼虚期不等,为首那个眼眸有灰色漩涡的高大石灵,更是散发着大乘期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