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抱着胳膊坐在屋顶边缘,下巴微微扬起,故意不看身边的人。刚才韦德执行任务时又冒冒失失冲在最前面,差点被敌人的陷阱困住,现在他后颈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那是替韦德挡下碎片时划到的。
“我真的生气了。”彼得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没消下去的火气,尾音却藏不住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韦德立刻凑过来,半蹲在他面前,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手势,连面罩都特意往上拉了拉,露出那双写满“我错了”的眼睛:“我真的错了宝宝T^T”他伸手想去碰彼得的胳膊,又怕被甩开,只好悬在半空,“下次绝对不冲动了,真的,我以死侍的名誉发誓——”
“那你还不哄我!!”彼得终于转过头,眉头皱着,眼里却没多少真怒意,更像是在等一个台阶。
韦德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又突然顿住,挠了挠头,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本来想说些漂亮的话哄你,可是想来想去……”他凝视着彼得的眼睛,声音放轻了些,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最漂亮的只有你了呀。”
彼得愣住了,脸颊“腾”地一下热起来。风带着城市的喧嚣吹过,掀动他额前的碎发,刚才的火气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白温柔吹散了,只剩下心头怦怦的跳动声。
他别过脸,小声嘟囔了一句:“……油嘴滑舌。”却悄悄往韦德身边挪了挪,肩膀轻轻靠在了一起。
韦德笑得像偷到糖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这次彼得没有躲开。远处的夕阳正慢慢沉下去,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屋顶上只剩下晚风的声音和彼此清晰的心跳。
深夜的公寓里,台灯暖黄的光晕笼罩着沙发一角。彼得蜷在韦德身边,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电视里的老电影正演到温情处,台词像羽毛一样飘在空气里。
。。。。。。。
“你当初为什么想和我在一起啊?”彼得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刚洗完澡的水汽,像个突然冒出的孩童式疑问。
韦德正把玩着他的一缕头发,闻言轻笑一声,语气自然得像呼吸:“因为喜欢你呀。”
彼得不依不饶地往他怀里蹭了蹭,追问:“还有吗?”
韦德低头看他,目光在他被灯光染成浅棕色的发顶停留了几秒,伸手把他搂得更紧了些。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点难得的认真,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温柔的涟漪:“想在你难过的时候,让你有一个可以依偎的、超级宽阔的胸膛。”
彼得愣住了,抬头时撞进韦德含笑的眼睛里。他忽然想起很多次——被反派打伤时的狼狈,担心梅婶时的焦虑,对着难题束手无策时的沮丧,每次转身,总能撞进这个带着点痞气却异常可靠的怀抱里。
他没再说话,只是往韦德胸前埋得更深了些,听着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像听到了全世界最安心的答案。电视屏幕的光忽明忽暗地映在两人身上,沙发角落的寂静里,藏着说不尽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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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正对着电脑屏幕调试新设计的蛛丝发射器参数,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额前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韦德在旁边的沙发上翻来覆去滚了三圈,见他始终没分过一眼,终于忍不住凑过去,把下巴搁在彼得的肩膀上。
“小蜘蛛,你不理我时,我的心情就像去了皮的土豆。”韦德的声音带着点刻意的委屈,尾音拖得长长的。
彼得的手指顿了顿,侧过头看他,眼里带着点疑惑:“为什么?”
韦德立刻来了精神,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比划着,像个炫耀新发现的小孩:“你看,土豆是POTATO,去了P,就是oTATo——哦,太痛咯!”他故意把“痛”字喊得夸张,还配合地捂了捂胸口。
彼得先是愣了两秒,等反应过来那蹩脚的谐音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推开他的脑袋:“幼稚鬼。”
虽然嘴上这么说,他却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转过身正对着韦德,眼里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好了,不忙了,陪你待一会儿。”
韦德立刻眉开眼笑,顺势把他拉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这还差不多。”
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两人身上,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焊锡味和韦德身上的消毒水味,混合成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彼得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讲着今天在街上听到的笑话,觉得这个幼稚鬼的谐音梗,好像也没那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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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墙壁是沉闷的金属色,唯一的门紧闭着,电子屏上闪烁的文字像道无形的枷锁——“不向对方说出自己的想法,无法离开”。
韦德烦躁地在屋里踱了两圈,先是踹了踹墙角的废弃零件,又对着摄像头比划了个鬼脸,最后把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彼得身上。他扯了扯面罩,语气里带着点破罐破摔的直白:“行吧,既然非得说,那我可就直说了——我想在布鲁克林大桥的钢索上吻你,想在解决完所有麻烦后,把你按在屋顶的落日里亲到喘不过气,想……”
他嘴里蹦出的话带着点野性的炽热,像他本人一样毫无遮拦,直到瞥见彼得微微泛红的耳根,才稍微顿了顿,挑眉等着对方的回应。
彼得一直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制服的袖口,直到韦德的声音停下,才慢慢抬起头。灯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和抿紧的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用几乎要融进空气里的声音说:“我……喜欢……对方亲亲我……”
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尾音还带着点没散去的颤音。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那扇紧锁的金属门,居然缓缓向内打开了一条缝,外面走廊的光线顺着门缝渗了进来。
韦德愣了两秒,随即低笑出声,几步走到彼得面前,弯腰凑近他,声音压得又低又哑:“早说啊,小蜘蛛。”
彼得的脸瞬间红透,刚想往后退,就被韦德伸手扣住了后颈。下一秒,带着点急切和珍视的吻落了下来,像解开了某种无形的束缚,门外的光线越来越亮,却照不进两人交缠的呼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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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课的阳光总是带着催眠的魔力,韦德趴在堆满课本的课桌上,睡得昏天暗地,口水差点洇透同桌彼得的练习册。直到下课铃“叮铃铃”炸响,他才猛地惊醒,头发睡得像鸡窝,茫然地眨了眨眼,看向黑板上早已擦得干干净净的板书。
“完了……”韦德抓了抓头发,看着周围同学都在埋头抄笔记,才反应过来自己错过了整节课的重点。他急急忙忙转向旁边的彼得,对方正低头整理笔记本,字迹清秀得像打印出来的。
韦德没多想,直接伸出手,指尖朝着彼得摊开的笔记本探过去,含糊地说:“小同桌,借我笔记瞅两眼,老师划的重点……”
话还没说完,就见彼得抬起头,棕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他看着韦德悬在半空的手,迟疑了两秒,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轻轻放了上去——掌心贴着掌心,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温热。
“是要牵手吗?”彼得的声音很轻,脸颊悄悄泛起一点红,像是怕自己会错了意。
韦德的脑子“嗡”了一声,彻底清醒了。他低头看着交叠的两只手,彼得的手指纤细,指尖还沾着点钢笔水的淡蓝色痕迹,而自己的手因为经常开枪的缘故,指节比对方粗一些。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手背上,暖融融的。
周围同学收拾书包的动静仿佛瞬间远去,韦德喉结动了动,突然觉得刚才没听的数学课重点也没那么重要了。他反手轻轻握住彼得的手,嘴角勾起个狡黠的笑:“嗯,牵会儿,借笔记的利息。”
彼得愣了一下,随即用力挣了挣,没挣开,只好红着脸低下头,任由对方握着。教室后排传来韦德朋友的起哄声,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看着彼得泛红的耳尖,觉得这节被睡过去的课,好像比任何时候都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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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的夜市挤得像沙丁鱼罐头,霓虹灯牌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斑斓的影子。韦德一手举着两串烤鱿鱼,另一手紧紧牵着彼得,生怕在人潮里走散。彼得的脸颊被冻得有点红,鼻尖沾着点细碎的雪花,却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热不热?”韦德把刚买的热可可塞到他手里,自己咬了一大口鱿鱼,“前面好像有糖画,去看看?”
彼得刚点头,头顶突然“咻”地窜起一道亮光,紧接着“嘭”的一声炸开——是烟花。
深蓝色的夜空瞬间被染成金红色,一朵接一朵的烟花在头顶绽放,细碎的光点像流星一样坠落,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亮堂堂的。周围的情侣们发出欢呼,纷纷停下脚步抬头看,夜市的喧嚣仿佛都被这璀璨的景象暂时淹没了。
韦德仰头看了两秒,突然转头撞进彼得的眼睛里,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他故意清了清嗓子,语气夸张又认真:“看,小蜘蛛,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惊喜,怎么样,够不够浪漫?”
彼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几个举着烟花筒的年轻人,显然这惊喜和韦德半点关系都没有。但他还是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映着漫天烟火,语气真诚得不像话:“喜欢,特别喜欢。”
说着,他往韦德身边又靠了靠,肩膀紧紧贴在一起,手里的热可可传来暖融融的温度。韦德低头就能闻到他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心里突然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伸手把他往怀里带了带。
烟花还在继续,照亮了彼此眼里的笑意。彼得偷偷抬头看了看韦德的侧脸,觉得今晚的烟花,好像真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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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手机铃声格外刺耳,彼得迷迷糊糊接起来,听筒里传来韦德带着浓重困意的声音,还夹杂着点键盘敲击的脆响。
“小蜘蛛,”韦德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没睡醒的猫,“我在养生,你信不信?”
彼得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靠在床头,语气清醒得很:“不信。”这时间点说养生,怕不是把通宵打游戏说成修炼。
“啧,”韦德在那头咂了下嘴,语气陡然拔高,“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交罚款!”
彼得被他逗笑了,揉了揉眼睛:“那我信。”
“不行,”韦德立刻反驳,理直气壮得不讲道理,“轻信别人,容易被骗,也得交罚款!”
彼得拿着手机沉默了两秒,听着听筒里隐约传来的泡面香味,无奈地叹了口气:“罚款怎么交?”
“简单,”韦德的声音突然亮了起来,带着点得逞的笑意,“明天早上带份皇后区那家的三明治,加双份火腿那种。就当是……给熬夜养生冠军的慰问品。”
彼得笑出声,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光。“知道了,”他轻声说,“赶紧睡,再熬下去罚款加倍。”
“遵命,长官。”韦德夸张地应了一声,又小声补了句,“晚安啊,小蜘蛛。”
电话挂断后,彼得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才放下手机躺回床上。黑暗里,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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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的空气还带着点没散去的火药味。刚才为了韦德又把训练计划抛到脑后去看脱口秀,彼得难得发了火,现在两人谁都没先开口,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韦德憋了半天,突然从沙发上蹦起来,抱着胳膊瞪彼得,语气里满是没处撒的委屈:“你不宠我!我要疯狂吃巧克力!”
彼得正在气头上,闻言皱起眉,语气带着点不解:“??为什么?”
韦德梗着脖子,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道理:“因为狗吃多了巧克力会死!”
这话一出口,彼得愣住了。他想起前几天随口跟韦德开玩笑,说他有时候黏人又爱撒娇,像只精力旺盛的小狗——没想到这家伙记到了现在,还拐了这么个弯来气人。
憋了半天的火气突然就泄了,彼得看着韦德那副明明委屈却还要硬撑着的样子,忍不住扶着额头笑出声。
“幼稚死了。”他走过去,从韦德手里抢过刚拆开的巧克力盒,塞进抽屉锁好,“再胡说八道,下周的汉堡也别想吃了。”
韦德立刻垮下脸,凑过去拉他的袖子,声音软了下来:“那你宠不宠我?”
彼得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语气无奈又带着点纵容:“宠。但下次再逃课,就罚你吃一个月的西兰花。”
韦德立刻捂住嘴,显然是被西兰花吓住了,却还是悄悄往彼得身边靠了靠,肩膀抵着他的胳膊。客厅里的低气压终于散开,只剩下挂钟依旧不知疲倦地走着,和两人之间悄悄蔓延开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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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门“咔哒”一声锁死时,韦德还在吹着口哨打量四周,直到墙上的电子屏亮起一行刺眼的字,他才咂了咂嘴:“搞什么?这种老掉牙的陷阱。”
彼得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视线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乱飘,最后落在墙角一堆不知用途的废弃零件上,声音细若蚊蚋:“别……别乱看。”
韦德倒是显得满不在乎,甚至盘腿坐在地上,用手指在灰尘里划了划:“闲着也是闲着,来玩点什么?”
彼得没接话,只是抱着膝盖缩在角落,耳朵尖红得快要滴血。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电子屏的光忽明忽暗,气氛尴尬得像凝固了一样。
过了不知多久,韦德突然“哎”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支快没油的马克笔,在地上画了个井字格。“来,井字棋,输的人去门口喊三声‘放我们出去’。”
彼得愣住了,看着他蹲在地上认真画格子的样子,刚才的慌乱突然淡了些。他迟疑着挪过去,在对面坐下,指尖悬在地上,小声问:“真……真玩啊?”
“不然呢?”韦德挑眉,在中间画了个圈,“总不能干坐着吧。”
彼得咬了咬唇,在角落画了个叉。
窗外的光线慢慢暗下来,地上的井字棋一局接一局地进行着。韦德耍赖偷改格子被发现时,会夸张地嚷嚷“不算不算”;彼得赢了一局,嘴角会偷偷扬起一点笑意。马克笔的痕迹在地上晕开,把那行刺眼的文字都盖了大半。
直到月亮爬上窗沿,韦德正得意洋洋地连成三个圈,金属门突然毫无预兆地开了。两人同时抬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这就开了?”韦德挠挠头,“我还没赢够呢。”
彼得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脸颊还有点烫:“走……走吧。”
韦德跟在他身后,出门前回头看了眼地上的井字棋,突然低笑一声:“下次再玩,我让你三子。”
彼得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是耳根又悄悄红了。晚风从走廊吹过,带着点初夏的凉意,把刚才那点尴尬的气氛吹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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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的抽油烟机嗡嗡作响,却挡不住韦德那边传来的焦糊味。他举着锅铲,看着锅里黑乎乎的不明物体,一脸无辜地回头:“这洋葱怎么炒着炒着就碳化了?”
彼得在旁边倒油,手一抖,半瓶橄榄油“哗啦”泼在灶台上,滑得能溜冰。他手忙脚乱去擦,结果带倒了旁边的盐罐,白花花的盐粒撒了一地,像刚下过雪。
“让开,我来!”埃迪撸起袖子想救场,转身时没注意门口的门槛,“哎哟”一声结结实实摔在地上,顺带撞翻了置物架,番茄土豆滚得满地都是。
混乱中,一团漆黑的东西从埃迪身后飘出来,正是毒液。它沉默地扫视着狼藉的厨房——焦糊的锅、满地的油盐、滚得到处都是的蔬菜,以及手忙脚乱的三个人,然后缓缓伸出一根触须,精准地点开了埃迪手机里的美团外卖。
就在这时,门锁转动,梅姨拎着购物袋走进来。她先是闻到一股焦糊味,接着看到满地狼藉和举着锅铲发呆的韦德、蹲在地上捡土豆的彼得、捂着膝盖哼哼的埃迪,以及悬浮在半空认真选外卖的毒液。
“……”梅姨手里的购物袋“啪”地掉在地上,面包滚了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看着眼前这仿佛被台风席卷过的厨房,终于忍不住扶着额头:“你们……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韦德举了举锅铲,试图露出一个无辜的笑:“梅姨,我们在……尝试新菜系?”
彼得赶紧补充:“是健康的……黑色料理?”
埃迪刚想开口,就被毒液用触须捂住了嘴,屏幕上已经选好了三家评分最高的家常菜馆。
梅姨看着他们,突然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面包:“算了,外卖地址报给我,我来点。”
厨房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外卖软件的提示音和韦德小声的嘀咕:“早知道就不挑战红烧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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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公寓静得能听见窗外的虫鸣,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彼得睡得正沉,腰间突然被人轻轻推了一下,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韦德坐起身,背对着他,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这辈子太短了。”
彼得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困意瞬间消散大半。他撑起身子,伸手想摸摸韦德的后背,刚要开口说些温软的话,就听对方又补了一句,语气里满是认真的困扰:
“都盖不到我脚了。”
彼得愣了两秒,低头看向两人盖着的被子——那是他去年买的双人被,长度明明够,只是韦德睡觉总爱蹬被子,此刻被子果然卷在腰腹,两只脚露在外面,在月光下白晃晃的。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把被子往韦德那边拽了拽,直到盖住他的脚踝,才躺回枕头上,无奈地说:“是被子太短,不是这辈子太短。”
韦德这才满意地躺下,往彼得身边蹭了蹭,把脑袋埋进他颈窝,嘟囔道:“差不多意思……下次换个能裹住两个人的大被子。”
彼得“嗯”了一声,伸手环住他的腰,感受着怀里人渐渐平稳的呼吸。月光依旧静静流淌,他低头看着韦德乱糟糟的发顶,觉得这辈子好像确实不算长,不过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哪怕只是为了抢被子拌嘴,也足够温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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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公寓还浸在朦胧的光线里,彼得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随口说了句:“天蒙蒙的,怕是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气鼓鼓的抱怨。韦德盘腿坐在床上,头发睡得乱糟糟,瞪着眼睛看他,脸颊还微微鼓着:“天是谁?我不萌吗?”
他说着还往被子里缩了缩,摆出一副“你居然夸别人不夸我”的委屈模样,尾音里的气鼓鼓简直要溢出来。
彼得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折逗笑了,转身走回床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最萌,行了吧?”
韦德立刻眉开眼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拽到床上,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这还差不多。”
窗外的天色依旧灰蒙蒙的,但房间里却因为这幼稚的小插曲,变得暖融融的。彼得被他按在怀里,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计划今天要去吃哪家的早餐,觉得这灰蒙蒙的天,好像也没那么让人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