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侍从背后摸出个保温盒，打开来里面是热气腾腾的汉堡和薯条：“早有准备。”他把一个汉堡塞给彼得，“庆祝又一次拯救世界成功，虽然牺牲了我的独家烤肉。”
晚风带着城市的喧嚣吹过屋顶，两人并肩坐在边缘，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彼得咬了一大口汉堡，突然觉得，比起烤肉串，还是这样的味道更让人安心。
曼哈顿的天际线被夕阳染成橘红色时，彼得正追着一群持械抢劫的歹徒穿过狭窄的后巷。蛛丝精准地缠住最前面那人的脚踝，他翻身落在消防梯上，刚要开口喊话，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像颗出其不意的子弹钻了进来。
“哟，小蜘蛛，今天的制服熨得挺平整啊，是不是梅婶又给你买了新的挂烫机？”死侍的身影晃悠着出现在对面的屋顶，手里还转着一把匕首，“不过说真的，这群家伙跑起来像没头的苍蝇，你确定要跟他们比耐力？”
彼得啧了一声，蛛丝再次射出，缠住另一个歹徒的手腕：“死侍，我在出任务。”
“我知道啊，”死侍轻巧地跳下来，落在他旁边的垃圾桶上，“但你看那个戴红帽子的，口袋里露出来的好像是昨天便利店失窃的巧克力，你说他是不是想边跑边补充能量？还有那个胖子，跑两步就喘，我赌他三分钟内会岔气——”
“闭嘴！”彼得有点恼火，分神的瞬间，一个歹徒突然转身挥出钢管，他勉强躲开，胳膊还是被划了道口子，渗出血珠。
死侍的话锋突然顿住，下一秒已经踹飞了那个挥钢管的家伙，动作快得像道红色的闪电。“看吧，不听劝的后果。”他耸耸肩，语气却没了刚才的戏谑。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成了死侍的“单口相声”现场。无论彼得怎么警告，那喋喋不休的声音总能准时钻进耳朵，从歹徒的发型吐槽到巷子墙上的涂鸦，甚至连他昨晚没洗干净的战靴都没放过。彼得被搅得心烦意乱，好几次差点被偷袭，虽然都在最后关头避开，身上却添了好几处擦伤，额角还被碎玻璃划了道小口子。
终于把最后一个歹徒捆好交给赶来的警察，彼得转过身，火气压不住地往上涌。“死侍！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扯他们，你非要在这里捣乱，分散我的注意力——”
“那把藏在垃圾桶后面的枪，”死侍突然开口，声音很轻，“还有屋顶上那个拿着麻醉针的家伙，你没看见吗？”
彼得一愣。
死侍指了指他身后的垃圾桶，那里果然躺着一把上了膛的手枪，枪管还在微微发烫。他又抬头看向刚才死侍站过的屋顶，角落里有个被打晕的人，手里确实攥着根针管。
“你打架的时候太专注，”死侍走到他面前，从口袋里摸出创可贴，动作笨拙地往他额角的伤口上贴，“总得有人替你看着点暗处的东西。”他的手套蹭过彼得的脸颊，带着点粗糙的暖意，“嘴炮只是为了让你别一头扎进陷阱里，虽然看起来效果不怎么样。”
彼得张了张嘴，刚才的怒火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他看着死侍战衣上沾着的尘土，还有袖口隐约露出的一点血迹——那不是他的。
“我……”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有点哑，“谢了。”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还有，我欠你个人情。”
死侍眼睛亮了亮，立刻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人情可不能随便欠，我可是很记仇的——不如明天请我吃皇后区那家最好吃的汉堡？”
彼得忍不住笑了，抬手擦掉脸上的血迹：“成交。”
两人并肩坐在屋顶边缘，夕阳正一点点沉入远处的楼宇间，把天空晕染成温柔的粉紫色。晚风带着点凉意吹过来，彼得往死侍身边靠了靠，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和硝烟混合的味道，突然觉得很安心。
“看，”死侍用下巴指了指天边，“比你追歹徒的时候好看多了吧？”
彼得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眼角的余光里，是死侍被夕阳镀上金边的侧脸。
纽约的雨总是来得又急又猛，豆大的雨点砸在蛛网上，晕开一圈圈水痕。蜘蛛侠倒挂在消防梯上，看着下方巷口那个亮红色的身影正跟一只垃圾桶较劲——准确来说，是死侍正试图把半个身子探进垃圾桶里，嘴里还嘟囔着“我的士力架绝对滚这儿了”。
“韦德，”蜘蛛侠用蛛丝荡到他身后，声音透过面罩带着点闷笑，“你确定要在这种天气跟垃圾桶约会？”
死侍猛地回头，红色面罩上的眼罩夸张地弯成月牙：“小蜘蛛！来得正好，帮我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个穿红黑条纹的幸运儿遗落的能量源泉？”他晃了晃手里半融化的巧克力包装纸，“刚才追一个抢包的，动作太帅把它甩飞了。”
蜘蛛侠无奈地叹气，射出蛛丝精准卷住垃圾桶边缘，轻轻一拉就把桶身翻了过来。一堆湿漉漉的废纸和塑料瓶滚落，其中果然躺着一块被雨水泡得发软的士力架。
“找到了。”他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块巧克力，递过去的时候忍不住吐槽，“你就不能对自己的零食上点心吗？”
死侍一把抢过去，三两口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有你在，丢不了。”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忽然凑近，“说真的，刚才那家伙跑得比你追我的时候还快，要不是我耍了个超酷的滑铲——”
“是差点摔进排水沟的滑铲。”蜘蛛侠补充道，视线却落在死侍手臂上被划破的制服裂口处，那里隐约渗出血迹，“你受伤了。”
“小意思。”死侍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这点伤，等会儿就愈合了，比不上你上次帮我挡的那发子弹——”
“不许提那个。”蜘蛛侠立刻打断他，声音沉了些，“那是我该做的。”
雨势渐小，天边透出一点微弱的光。死侍忽然安静下来，看着蜘蛛侠面罩上被雨水冲刷得更亮的白色纹路：“知道吗，小蜘蛛，每次跟你一起淋雨，都觉得这破天气也没那么讨厌了。”
蜘蛛侠愣了一下，耳尖有点发烫。他错开视线，看向远处逐渐亮起的街灯：“……赶紧处理你的伤口，等会儿可能还有巡逻任务。”
死侍笑着吹了声口哨，突然伸手，用带着巧克力甜味的手指戳了戳蜘蛛侠的脸颊：“遵命，队长。不过——”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笑意，“等任务结束，我请你吃真正的巧克力，不泡水的那种。”
蜘蛛侠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转身跃向对面的楼顶。风里似乎还带着点巧克力的甜，混着雨后的清新，在夜色里悄悄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