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线撞在一起,没炸,绞到一起,发出很细的“吱”的声。王老板直接坐地上,抱头:“我的门,我的墙...”
“闭嘴!”清风和燕刀同时喝。
黑袍人没走,他盯着黎瓷,第一次开口叫她:“黎姑娘。你身上那条线,不好走。你再走一步,你自己也要掉。”
黎瓷眼神不变:“你挡不住。”
黑袍人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惊:“你认识我们的人?”
“你不配我认识。”黎瓷淡。
黑袍人笑了,笑容一点不真。他手里那块令牌亮了半寸,空气往下再塌一寸。清风直接吐了一口血,没躲,他手还是架着。他抬头笑:“你这牌子,亮半寸?再亮,断。”
黑袍人盯了一秒,没再亮。他放下手,收掉半寸。令牌暗。他看了清风和黎瓷一眼,转身:“走。”
顾行跟在后头,回头看了牌子一眼,又看了看老槐树。清风冲他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晚上见。”
顾行笑了一下:“不见。”
车走远。人群里那口气吐了一半,没全吐。清风把嘴角的血抹了,往地上一吐,吐出来也是金味。他骂:“呸。”
黎瓷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把手搭在他手背上,指尖按了一下。他手腕里那点颤立刻没了。清风抬眼,笑:“谢谢。”
“顺手。”黎瓷。
“欠。”清风笑骂。
燕刀松了口气:“城里这帮人,也不全是蠢。再压一下就断。”
林策“嗯”了一声:“今晚肯定还来。”
清风舔了舔嘴唇:“来就来。他来,我折。”
......
下午,手欠摸金终于把铁盒交回到清风手上,整个人像放下了一块大石。他小声说:“大佬,我昨晚做了个梦。”
“说。”清风。
“梦里那条鱼,在河里游。有人拿线钓它。线不是线,是名字。一串一串的名字。谁的名字喊得响,鱼就过去。我喊了我自己,没用。我喊了我的娘,我就过去了。我差点淹死。”
清风眼神冷了一寸:“记住。以后有人喊你名字,你不答。”
手欠摸金点头,眼眶红了一圈:“嗯。”
黎瓷抬眼:“他用‘亲’。”
清风“嗯”。
傍晚的时候,小女孩又出现了。她没进门,就蹲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画。画的是一条线,一直从门口画到老槐树底下,又从老槐树画到河边。她画完,抬头,看清风,笑:“大佬,我画的好看吗?”
清风看她一眼:“好看。不给糖。”
小女孩笑嘻嘻:“我不吃糖。我要借火。”
“你的火,自己点。”清风指了指她手里那盏灯。
她眨眨眼,点了。她站起来,拍拍手,像啥都没发生过,背着小油灯往外走。走到牌子前,她停了一下,抬头,冲“腿打折”那三个字做了个鬼脸,“切”,又走了。
清风看着她背影,指尖在桌
“嗯。”清风,“他在填。”
“填不满。”黎瓷。
“那就掏。”清风。
夜又落。第三夜。每个人的眼下都青了点,可谁也没说困。汤又开了。饼又烙了。牌子还在。鸡毛鱼立在门楣上,换了一条,鱼尾没抖。
风从东边吹来一阵,又停。空气轻轻响了一下,不炸,不闹,就像有人在窗外吐了一口气。
清风笑起来:“来吧。”
黎瓷站起,掌心一扣,眼神很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