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打这么远?!”蔡瑁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咆哮。
下一秒,他的咆哮便被更为恐怖的爆炸声所淹没。
一枚炮弹精准地命中了一艘荆州主力楼船,那艘楼船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拍碎的积木,瞬间在巨大的火球中四分五裂,木屑与残肢断臂被抛上数十米的高空!
更多的炮弹落在了船阵周围的水中,激起一道道冲天而起的水柱。
恐怖的冲击波化作滔天巨浪,狠狠地拍打在荆州的木质战船上,许多小型战船甚至被当场掀翻!
“开炮!还击!给老子还击啊!”
看着眼前这如同炼狱般的景象,蔡瑁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挥舞着令旗,歇斯底里地嘶吼着。
然而,还击谈何容易?
先不论已有数艘炮船在第一轮齐射中就被击沉或重创,幸存的战船此刻也被巨浪晃得如同风中残叶,船上的士兵连站都站不稳,更别提进行有效的瞄准和发射了。
即便有几门火炮在混乱中勉强开火,但蔡瑁很快就发现了另一个致命的问题——后坐力!
只听“轰”的一声,一艘炮船成功发射了炮弹,但紧接着便是“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巨响,那艘船的整个船头甲板,竟因为无法承受火炮巨大的后坐力而当场开裂崩解!
这些火炮,安装在根本没有经过结构加强的木船上,开炮无异于自杀!
他们引以为傲的神兵利器,到头来却成了摧毁自己的催命符!
……
与荆州水师的混乱和绝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镇远号”甲板上那份风轻云淡的从容。
孙策、周瑜、太史慈、甘宁等人,人手一个望远镜,静静地欣赏着远处那场单方面的屠杀,表情平静得仿佛在观看一场提前预知了结局的戏剧。
江面上偶尔溅起一两朵微不足道的小水花,那是荆州水师零星的还击。
“嗯?对面好像开炮了?”周泰随口说了一句。
“哈哈哈!”甘宁放下望远-镜,满脸不屑地大笑道,“那也叫炮?跟咱们这神雷巨炮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孩子尿尿,连给咱们的铁甲挠痒痒都不配!”
众人闻言,皆是会心一笑。
事实上,若不是周泰提醒,他们根本就没注意到敌人的反击。
随着钢铁战舰持续而稳定的炮火轰炸,曾经号称“天下第一”的荆州水师,此刻已经彻底土崩瓦解。
江面上,到处都是被击沉后露出的船底、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残骸,以及无数在水中挣扎呼救的落水士兵。
孙策缓缓放下望远-镜,这场战斗的结果,从一开始就没有丝毫悬念。
“传令,”他淡然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艘旗舰,“舰队不必减速,不必理会这些残兵败将。我们的目标,是襄阳!”
命令下达,三艘钢铁巨舰非但没有停下,反而保持着高速,如三柄无坚不摧的破城锤,朝着荆州水师的残破阵型直直地冲了过去!
于是,长江之上,出现了海战史上最为蛮横、最为羞辱的一幕。
那些侥幸没有被炮火直接击沉的荆州战船,绝望地发现,对方根本没把自己当成敌人,而是当成了……路障!
“他们……他们不减速!他们要撞过来了!”
蔡瑁的旗舰,在刚才的炮击中侥幸未沉,但此刻,看着那艘“镇远号”遮天蔽日的钢铁船首迎面而来,他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躲?根本无处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