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前一天,顾星姚给顾妈妈换床单,不小心碰掉了床头的水杯,水洒了一地。
顾妈妈瞬间炸了,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你是不是故意的!想咒我早点死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死了也饶不了你!”
顾星姚吓得眼泪掉了下来,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擦水。
正好顾斯年提着保温桶进来,看见这一幕,把桶往桌上一放,弯腰拉起顾星姚就走:“行了,别擦了。”
“你干什么!”顾妈妈瞪他,“我还没骂完呢!”
顾斯年没理她,声音平平:“你骂你的,我又没堵你的嘴。”
顾星姚被他拉着往外走,眼泪还在往下掉,攥着他的袖子小声劝:“哥,床单还没换完呢……妈晚上睡什么?”
顾斯年脚步没停,头也不回:“让护工换。陆家不是给请了护工吗?轮得着你天天在这儿受气?”
病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把顾妈妈的骂声隔在了里头。
顾星姚站在走廊里,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不是因为顾妈妈的骂,是憋着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似的,抽噎着说:“哥,明天……明天姐结婚,妈说要穿新衣服去观礼呢,我还没给她熨……”
顾斯年从口袋里摸出包纸巾塞她手里,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眉头皱了皱:“熨什么熨?她要是真想去,护工不会帮她弄?她要是不想去,你熨了也没用。”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些,“星姚,你得明白,没有人值得你这么委屈自己。”
顾星姚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擦眼泪。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性子软,爸妈疼大姐,大哥有出息,只有她像根不起眼的草,习惯了多做少说,总觉得忍忍就过去了。
可这些日子被顾妈妈天天指着鼻子骂,连大姐和大哥都觉得她“该受气”,心里那点支撑着的劲儿,早就快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