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颜汐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她怔怔地看着秋霜,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直到秋霜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圈,她才猛地反应过来,冲上前去,扬手就给了秋霜一个耳光。
“啪!”
一记耳光在寂静的庭院中炸响,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寒鸦。
宋颜汐的手掌火辣辣地疼,却不及心头万分之一的痛楚。
“你这个贱婢!竟敢在此胡言乱语!”宋颜汐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眼眶瞬间红了,“我爹爹是朝廷命官,是永宁侯的岳父,怎么可能说斩就斩?你这个贱婢,竟敢出言诅咒!”
秋霜被打得趴在地上,半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她捂着脸,哭得几乎喘不过气:“奴婢亲耳看到的……街上的人都在说……说宋家犯了死罪……夫人,您要是想去送最后一程,现在就……就该走了……”
最后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宋颜汐的心里。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廊柱上,只觉得天旋地转。
秋霜爬过来抱住她的腿,哭得肝肠寸断:“夫人!囚车已经过朱雀街了,探听消息的下人说老爷穿着囚衣……大少爷的脚……脚镣都磨出血了……”
宋颜汐浑身发抖,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她死死抓住廊柱,指甲在朱漆上刮出几道白痕。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已是午时初刻。
“侯爷呢?”她突然抓住秋霜的肩膀,“东院可有消息?”
秋霜摇头,眼泪砸在青石板上:“侯爷……侯爷下朝后并未回来……”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宋颜汐最后一丝希望。其实回不回来已经不重要了。
顾斯年上了朝,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可他为什么没有传回任何消息?为什么没有阻止?
她曾以为,自己毕竟是顾斯年的正妻,是永宁侯府的女主人,不需要她开口,顾斯年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总会帮宋家一把。
可如今看来……
“马车……备马车!”宋颜汐猛地抓住秋霜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疯狂,“去刑场!我要去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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