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宋文杰鼻梁“咔嚓”一声,温热的血糊了满脸。
在剧痛和酒劲的双重作用下,他疯狂挣扎,右手突然摸到一个完整的瓷瓶——是桌上掉落的青花酒瓶。
“去死吧!”宋文杰用尽全身力气,瓷瓶狠狠砸在李睿太阳穴上。
“砰!”
一声闷响,李睿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大,一缕鲜血从额角缓缓流下,滴在宋文杰脸上。
包厢里死一般寂静。
他茫然地看着李睿缓缓倒下,那双总是盛满讥讽的眼睛此刻空洞地大睁着,额头上一个血窟窿正汩汩往外冒血。
“杀、杀人了!”不知谁先喊了一嗓子,雅间里顿时乱作一团。
宋文杰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脸上鲜血混着酒渍,看起来狰狞可怖。他踉跄着冲出醉仙楼,身后传来杂乱的喊声:“抓住他!别让凶手跑了!”
夜风一吹,宋文杰的酒醒了大半。他慌不择路地往宋府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
宋府大门被撞开时,宋立正在书房核对账本,听到前院骚动,他皱眉放下毛笔:“怎么回事?大晚上的……”
话音未落,就见儿子满身是血地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爹!救我!”
宋立吓得倒退两步,待看清是儿子,顿时又惊又怒:“你这孽障!又闯什么祸了?”
宋文杰涕泪横流,话都说不利索:“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李睿先……他、他……”
没等他说完,府门外已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衙役的呼喝声。宋立脸色“唰”地白了——这阵仗,绝不是寻常纠纷!
“老爷!不好了!”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府衙来拿人,说、说少爷谋害了李侍郎的公子!”
宋立如遭雷击,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他强自镇定,一把揪起儿子:“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宋文杰抖如筛糠:“就、就是争执了几句……谁知他……”
话到一半,衙役已经闯进院子。为首的捕头亮出拘牌,冷声道:“宋公子涉嫌杀人,府尹大人命我等即刻拿人!”
“且慢!”宋立连忙拦在前面,“犬子与李公子素有交情,其中必有误会……”
“误会?”捕头冷笑,“醉仙楼几十双眼睛看着呢!李公子现在还在医馆,生死未卜。宋大人,您是要抗法吗?”
宋立顿时语塞。他看了看面如死灰的儿子,又看看虎视眈眈的衙役,终于颓然让开:“容本官换上官服,随诸位一同前往。”
后院,宋夫人听到动静赶来,正看见儿子被衙役押走的背影,她尖叫一声就要扑上去,被丫鬟死死拉住。
“夫人!夫人冷静!”老嬷嬷急得直跺脚,“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得赶紧想办法啊!”
宋夫人如梦初醒,一把抓住嬷嬷的手:“快!快去侯府找小姐!让她求侯爷救人!快去啊!”
宋家人到时,宋颜汐刚刚入睡,突然被吵醒,面色难看得紧。
想到或许是宋容儿那里有了消息,宋颜汐的面色又好了几分,连忙叫人将宋家人迎了进来。
还好还好,关键时候将那宋容儿找了回来。
毕竟还有四天,她就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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