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李总发来的消息：“小克那边说好了？”
小青回了个“嗯”，想了想又补充：“他说回来叫我姑姑，挺机灵的。”
很快收到回复：“随他。让张经理多盯着点，别让他真被欺负了。”
小青看着那条消息，忍不住笑了——这个看似严厉的男人，终究还是藏着点心软。她起身拿起法务部的文件，指尖划过“优尚服装”四个字，忽然觉得，无论是林晚的新生，还是小克的起步，都像这初夏的阳光，带着点莽撞的热烈，却终将在时光里，长成该有的模样。
走廊里传来高跟鞋的声响，程婧抱着文件走过，看见小青办公室的门没关，笑着敲了敲：“青总，下午和优尚的视频会，时间定在三点可以吗？”
“可以。”小青抬头笑了笑，“对了，月底仓储部来个实习生，叫小克，你多照看两眼，别让他闹笑话。”
程婧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的青总。”她看着小青眼底的笑意，忽然觉得，这个总是雷厉风行的女总裁，今天身上多了点不一样的温柔，像藏着个甜甜的秘密。
程婧推开办公室门时，李总正在签文件，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清晰。她把刚泡好的龙井放在桌角，笑着歪头：“董事长，您觉不觉得，今天青总特别不一样？”
李总抬眸看她，笔尖在文件上顿了顿：“哦？哪里不一样？”
“温柔啊。”程婧走到他身后，伸手帮他捏了捏肩膀，“早上在走廊碰见，她居然主动跟我笑了，还问我昨天的文件看懂没。以前她可不这样，总板着脸跟训学生似的。”
李总低笑出声，放下笔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再温柔，有你温柔？”他指尖挠了挠她的手心，惹得程婧痒得直躲。
“肯定是昨晚您去她家‘关心’的成果。”程婧促狭地眨眨眼，故意把“关心”两个字咬得格外重，“不然青总哪能转性。”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李总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却满是笑意，“是不是欠收拾？”
程婧索性往他怀里蹭了蹭，翘着嘴唇哼了声：“这可是您办公室，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您敢吗？”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再说了，我可是您最得力的秘书，您舍得？”
“呵，等晚上的。”李总松开她，重新拿起笔，语气却软了下来，“跟你说正事，公关部的雨婷，你认识吧？”
“当然认识，我们可是好闺蜜。”程婧坐直身子，眼睛亮了亮，“她怎么了？上次她还说想跟我学学怎么写会议纪要呢。”
“把她调过来当生活秘书吧。”李总签完最后一份文件，合上笔帽，“你最近跟着我跑项目太累，让她分担点杂事，比如订机票、安排行程这些，你好专心盯合同。”
程婧愣了愣，随即笑了：“您早该这么说了！雨婷特别细心，上次公司年会，嘉宾的航班信息她整理得清清楚楚，连谁爱吃辣谁过敏都标出来了。”她忽然凑近，“您是不是早就看上她了？我可告诉你，她脾气急，您别欺负她。”
“胡说什么。”李总敲了敲她的额头，“是小青提的，说公关部那边最近不忙，雨婷又是科班出身，学东西快。”他看着程婧，“你觉得合适？”
“合适！太合适了！”程婧立刻点头，拿出手机就要发消息，“我这就跟她说，保准她乐疯了。”
“别急，”李总拦住她，“让人事部走流程，下周再让她过来。你先带带她，让她熟悉下我的习惯——比如咖啡要加两勺糖，开会时要备着薄荷糖。”
“知道啦，”程婧笑着应下，忽然想起什么，“那我是不是就不用管您的生活起居了？”
李总挑眉：“怎么？想偷懒？”他伸手揽过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私人时间的‘起居’，还得你管。”
程婧的脸“腾”地红了，伸手推开他：“又不正经！我去通知人事部了。”她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雨婷来了，您可得一视同仁，不许偏心。”
“放心，”李总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在我这儿，你永远是最特别的。”
程婧心里甜滋滋的，脚步轻快地走出办公室。走廊里遇见雨婷抱着文件过来，她立刻笑着招手：“雨婷！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给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李总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程婧叽叽喳喳跟雨婷说着什么，忽然觉得，这忙碌的日子里，能有这样鲜活的色彩，倒也不错。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拿起内线电话：“让人事部拟份调令，把公关部的雨婷调到董事长办公室，任生活秘书……对，下周生效。”
挂了电话，他端起程婧泡的龙井抿了一口，温度正好，甜度也恰到好处。就像这个总是调皮捣蛋却又格外贴心的小姑娘，总能把他的生活打理得熨帖又温暖。
子公司的前台亮堂得很，天情看见李总和程婧走进来，眼睛一亮，从柜台后绕出来：“集团董事长！您怎么来了？”她今天穿了条浅灰色包臀裙，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衬得身姿格外利落。
李总笑着点头：“来看看你们小熙董事长。你在这儿适应得怎么样？”
“挺好的！”天情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就是偶尔会想我姐，她总说总部忙，好久没跟我视频了。”她忽然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李总，您在总部可得多关心我姐，她那人看着大大咧咧，其实总熬夜改文件。”
程婧在旁边听得偷笑，心想天爱哪是熬夜改文件，多半是跟这位董事长“加班”呢。她刚要开口打趣，就见天情已经转身朝里面喊：“楚然姐，集团董事长来看小熙总啦！”
走廊尽头传来高跟鞋声，楚然快步走过来，一身酒红色包臀裙衬得肤色雪白，手里还拿着个记事本：“李总，程婧姐，快请进。小熙总刚还念叨您呢。”
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小熙正靠在沙发上看报表，身上的紫色丝绸包臀裙松松垮垮，勾勒出微丰的曲线。见他们进来，她赶紧坐直身子，伸手拉了拉裙摆：“李总怎么来了？还劳您特意跑一趟。”
“听说你感冒了，过来看看。”李总在她对面坐下，目光扫过茶几上的药盒，“严重吗？用不用请几天假休息？”
“就是小感冒，”小熙笑着摆手，“前几天在家贪凉，空调开太低了。楚然已经帮我请了医生来看，说多喝水就行。”
正说着，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两个年轻女孩端着托盘走进来。左边的白欣禾穿米白色衬衫配黑色短裙，右边的宋可欣则是一身浅蓝套装，两人都低着头，把咖啡和茶水放在茶几上时，偷偷抬眼瞟了李总一下，又赶紧低下头去。
“这是我的生活秘书，白欣禾和宋可欣。”小熙介绍道，“平时多亏她们照顾。”
李总朝两人点了点头：“小熙身体不舒服，你们多上点心，比如提醒她按时吃药，办公室空调别开太低。”
白欣禾和宋可欣赶紧应着：“知道了李总。”
程婧在旁边补充：“我让行政部送了台加湿器过来，等下就到。感冒了得多补点水。”
小熙笑着道谢：“还是程婧姐细心。”她看向李总，“您那么忙，不用惦记我这点小病。对了，子公司管理层调整的文件我看了，新增的那几位副总监都挺合适的，尤其是负责设计的张姐，她以前在优尚待过，经验足。”
“你觉得合适就行。”李总端起茶杯抿了口，“集团最近在推新中式系列，你们子公司可以试试水，把丝绸面料和现代剪裁结合起来，说不定能出彩。”
小熙眼睛一亮：“我也是这么想的！前几天让设计师画了几款旗袍，您要不要看看？”
“好啊。”李总点头，小熙立刻让楚然拿来设计稿，两人凑在一起讨论起来，从领口样式说到盘扣材质，聊得格外投缘。
程婧和楚然站在旁边，看着李总耐心听小熙讲解，偶尔提出一两句建议，忽然觉得这位平时雷厉风行的董事长，此刻倒像个细心的长辈。白欣禾和宋可欣悄悄收拾好药盒，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生怕打扰了里面的谈话。
过了会儿，李总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该回总部了。你好好休息，有事让楚然直接给我打电话。”
小熙起身送他们到门口，又特意拉住程婧：“程婧姐，加湿器到了让他们放哪？”
“放你办公桌旁边就行，”程婧笑着说，“记得每天换水，我让助理给你发个使用说明。”
走出子公司大楼，程婧回头看了眼那栋紧邻总部的小楼，忍不住笑：“小熙总看着柔柔弱弱的，对业务倒是挺有想法。”
“她是学服装设计出身的，懂行。”李总迈开步子往回走，“当年她创业做丝绸生意，还是我给她投的第一笔钱呢。”
程婧挑眉：“您这老熟人可真不少。”
李总低头看她，眼底带着笑意：“怎么？吃醋了？”
“才没有，”程婧往旁边躲了躲，却被他伸手揽住腰，“就是觉得……您这人挺念旧的。”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李总看着她被风吹起的发丝，轻声说：“有些情分，值得念。”就像此刻身边这个总爱调皮捣蛋的小姑娘，说不定多年以后，也会成为值得珍藏的回忆。
程婧心里一动，抬头看他，正好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里，忽然觉得，这下午的阳光，比平时更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