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驶进别墅区，程婧就解开了安全带，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还是家里好，酒店的床总觉得睡不惯。”
李总停好车，替她拉开车门：“你啊，就是认床。”他顺手接过她的包，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的手背，带着点温热的触感。
刚推开别墅大门，就听见客厅里传来说说笑笑的声音。天爱正盘腿坐在沙发上，身上裹着条粉色浴巾，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看见他们进来，立刻笑着起身：“董事长，程婧姐，你们回来啦？”
旁边两个穿着保姆服的年轻女孩也跟着站起来，正是小碧和小玉，手里还捧着刚切好的水果盘。“先生，程婧小姐，吃点西瓜解解暑吧。”小碧把果盘往茶几上放，眼睛偷偷瞟了程婧一眼，见她脸色带着点倦意，又赶紧补充，“厨房还温着银耳汤，等下盛给你们。”
李总在沙发上坐下，接过小玉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天爱，黛玉睡了吗？”
天爱用毛巾擦着头发，闻言笑了：“哪能啊，听见你车响，就颠颠跑去浴室给你放水了，说让你泡个澡解解乏。”她凑近程婧，压低声音打趣，“程婧，你俩今晚没出去‘加班’啊？”
程婧脸上一热，伸手捏了捏她的胳膊：“就你话多。”嘴上这么说，眼底却带着笑意——天爱虽然爱开玩笑，心却是细的，知道她累了，刚坐下就给她倒了杯温水。
李总看着她们打闹，嘴角噙着笑，目光扫过客厅：“今天没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小玉抢着说，“下午小碧炖了冰糖雪梨，给黛玉送了一碗，她说嗓子有点疼，估计是空调吹多了。”
小碧跟着点头：“我给她找了润喉糖，放在床头了。”
正说着，楼梯口传来轻缓的脚步声，黛玉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家居服走下来，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见李总，脸上露出温顺的笑：“先生，浴室的水放好了，温度正好。”
“知道了。”李总站起身，拍了拍程婧的肩膀，“你先歇会儿，我去泡个澡。”
程婧点点头，看着他跟着黛玉往浴室走，忽然想起什么，对着他的背影喊：“别泡太久，水凉了容易感冒！”
李总回头挥了挥手，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天爱凑到程婧身边，挤眉弄眼：“程婧，你这语气，越来越像当家了。”
“去你的。”程婧拿起一块西瓜塞进她嘴里，“再胡说就不给你留银耳汤了。”
小碧和小玉在旁边偷偷笑，小碧端起果盘：“那我们先去厨房盛汤，程婧小姐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得多喝点。”
小玉跟着站起来：“我去看看先生的睡衣熨好了没，等下拿过去。”
客厅里只剩下程婧和天爱，天爱忽然收起玩笑的神色，轻声说：“程婧，今天黛眉姐发消息说，点爱食品厂的张董又联系她了，想请咱们去他厂里考察，说是新出了批低糖酱油，想让绿选直播推推。”
程婧拿起水杯喝了口，沉吟道：“估计是资金链更紧张了。别理他，等李总泡完澡我跟他说一声，按原计划来，咱们不急。”
“我就知道你有数。”天爱笑了，“说真的，还是程婧你厉害，跟着董事长这么久，他一个眼神你就知道该做什么。”
程婧放下水杯，看着浴室方向透出的暖光，嘴角轻轻扬了扬——其实哪是什么厉害，不过是相处得久了，自然就懂了他的节奏。就像现在，她知道他泡完澡会喝一杯温水，知道他看文件时喜欢在旁边放一盘坚果，知道他看似随意的决定里，藏着多少深思熟虑。
浴室的门开了，李总穿着浴袍走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带着点水汽的样子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些居家的温和。“在聊什么呢？”他走过来坐下，自然地拿起程婧喝过的水杯抿了一口。
程婧没好气地瞪他：“那是我的杯子。”
“怕什么，”李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又不是没喝过同一杯水。”
天爱在旁边看得直乐，站起身：“得，我还是回房吧，在这儿当电灯泡不合适。”她说着，裹紧浴巾往楼梯口走，“程婧，银耳汤我让小碧给你端到房间去啊！”
程婧看着她的背影笑，回头时撞进李总带着笑意的眼眸里，心里忽然就软了下来。别墅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轻轻滴答，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柔得像一汪春水。
楼梯口传来轻柔的脚步声，小丽穿着丝质睡袍走下来，长发松松挽在脑后，看见李总就笑着招手：“老公，楼上热水刚烧好，快上来休息。”她目光扫过程婧时，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程婧也早点睡，看你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程婧赶紧站起身，脸颊有点发烫：“谢谢小丽副董，我这就去休息。”
李总跟着小丽往楼梯走，路过程婧身边时，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心，眼神里带着点安抚的意味。程婧看着两人上楼的背影，忽然觉得刚才心里那点莫名的情绪淡了不少——小丽副董总是这样，温柔得像春日里的风，让人没法生出半点隔阂。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天爱房门口，推开门就看见天爱正趴在床上玩手机，身上盖着条酒红色真丝床单，头发散在枕头上，像朵刚开的花。“天爱小姐姐，大半夜不睡觉，在看什么呢？”
天爱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她，拍着胸口嗔道：“你走路没声啊？想吓死我？”她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床沿，“上来坐。”
程婧刚坐下，就瞥见床单下隐约的曲线，忽然促狭地笑起来：“哟，天爱助理居然裸睡？不怕被小碧她们撞见？”
“小声点！”天爱赶紧拉过床单盖住自己，脸红到耳根，“这不是刚洗完澡嘛，穿着衣服睡不舒服。你个小丫头片子，不睡觉跑我这儿来干嘛？”
程婧收起玩笑的神色，往她身边凑了凑，声音低了些：“李总今天说，让子公司的白舒来总部学习，还说……说不定以后能接我的班。”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单，“我才当了两个多月秘书，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啊？”
天爱看着她耷拉下来的嘴角，忍不住笑了：“傻丫头，你想什么呢？”她伸手揉了揉程婧的头发，“集团董事长秘书哪有那么容易换？最少也得干满一年，熟悉了所有业务才能交接。你以为白舒想来就能来？估计是李总觉得你最近太累，想找个人帮你分担点杂事。”
程婧抬头：“真的？”
“当然是真的。”天爱拿起手机，翻出聊天记录给她看，“你看，上午我跟黛玉聊天，她说李总让人事部整理你的绩效表，全是优。再说了，你忘了上次董事会？李总直接让你坐在他身边记录，这待遇，哪个秘书有过？”
程婧看着屏幕上的绩效表，心里的疙瘩慢慢解开了，却又故意逗天爱，伸手猛地拉下她的床单：“哇，果然是裸睡！天爱姐身材真好！”
“程婧！”天爱尖叫着拉回床单，伸手去挠她痒痒，“让你耍流氓！看我不挠死你！”
两人在床上闹作一团，真丝床单被揉得皱巴巴的。程婧笑着躲：“不敢了不敢了！天爱姐饶命！”
天爱喘着气停手，看着她笑得发红的脸：“这下开心了？还觉得李总想换你吗？”
程婧摇摇头，眼底的阴霾全散了：“不觉得了。说不定……白舒来了，我还能轻松点呢。”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明天林晚来签合同，你帮我看看我穿哪套裙子合适？白色那套显精神，还是浅蓝色那套衬肤色？”
“当然是白色。”天爱想都没想就说，“你穿白色最显气质，上次去优尚，林晚不就夸你像个小仙女吗？”
程婧被夸得眉开眼笑，从床上爬起来：“那我去洗澡睡觉了，明天还得早起准备合同。”她走到门口又回头，促狭地眨眨眼，“天爱姐继续裸睡哦，晚安～”
“滚蛋！”天爱抓起枕头扔过去，却被程婧灵活躲开，只听见走廊里传来她轻快的脚步声。
天爱躺回床上，看着被揉乱的床单，忍不住笑了——这程婧，明明心里装着事，偏要装得大大咧咧，跟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似的。她拿起手机给黛玉发消息：“明天记得提醒程婧姐，穿白色裙子。”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影。天爱翻了个身，把自己裹进柔软的床单里，心里想着，有程婧这么个活宝在身边，日子倒也不闷。
（二楼卧室里，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地板上，小丽正靠在床头翻杂志，身上只穿着件真丝吊带睡裙。见李总从浴室出来，她抬了抬下巴：“老公，帮我去天爱那拿片补水面膜，我刚把睡衣脱了，懒得动。”
李总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挑眉道：“大半夜去人姑娘房间？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小丽放下杂志笑，“她是你助理，拿片面膜而已，难道还能把你吃了？”她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床沿，“快去快回，我等着敷呢。”
李总无奈，只好披了件睡袍下楼。一楼走廊静悄悄的，只有天爱房间还透着点暖黄的灯光。他轻轻推开门，刚迈进去就听见一声低呼——天爱正趴在床上玩手机，身上只盖着半条被单，露出光洁的后背，显然是没料到会有人进来。
“李总？！”天爱猛地回头，慌忙往身上拉被单，脸颊瞬间涨红，“您怎么不敲门啊？”
李总视线不经意扫过床脚，那里搭着件粉色胸罩和内裤，显然是刚脱下的。他清了清嗓子，移开目光：“你小丽姐要片补水面膜，让我来拿。”
“在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里。”天爱裹紧被单，声音还有点发颤，“您自己拿吧，我就不起了。”
李总拉开抽屉，果然看见一叠面膜，随手抽了片，转身时却见天爱正睁着眼睛看他，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他忽然笑了，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胆子这么小？在自己家还怕我？”
天爱往里面缩了缩，被单滑落下去，露出圆润的肩头。“这是别墅，万一被小碧她们撞见……”她话没说完，就被李总的吻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