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龙表情松快,但心里却莫名涌起一个念头,杨灵越一定见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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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变化和这些人的想法也不过是三五秒钟的时间。
“开幕那天,我法国的一位好友见到我便感慨地说,不过一两年没见,我就老了很多。我对他说,人不会被时间磨损,而是会被各种各样的离别磨损,我牵挂的,和牵挂我的人太多,老的快一点很正常。
今天却又有了些别的想法。
就是下午参加《十二生肖》的发布会,现场看了记录短片后,我对大哥说有些话不好说,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确实不好说。
现在却是想说一说,大哥不要见怪。”
房龙大笑着伸手示意。
杨灵越点头环顾复又开口:“从纪录片中,我看到大哥眼神透露出了怅惘神态。我想不是受伤的缘故。
而是曾经信手拈来的武打动作,如今不仅要反复数次甚至数十次才能成功,而且成功了也没有以前那样的潇洒漂亮。
大哥受伤后那眼中的怅惘神态与其说是痛苦,不如说是无奈,再也不能对自己身体随心所欲的无奈。
当台上台下都在为了大哥的动作戏而惊叹,乃至与大哥本人都看着大屏幕一脸笑意时,我却是想到了“强弩之末”这个成语。
为这个骨头硬到离谱的前辈大哥感慨。为即将逝去的“房龙动作电影时代”而缅怀。”
说到这里的时候房龙已然失神失态,杨灵越说的他自己是知道的,再是准确不过,但自己想归自己想,被别人这般直白而富有感情地点破,真跟说追悼会悼词似的,历经沧桑的“老油条”只是一时失态失语已然是见过大风大浪才有的表现了。
而场内依旧寂静一片,虽然能真的理解这番话和杨灵越心境的人只有寥寥数人,但并不妨碍他们受杨灵越和房龙的反应所影响。
“大哥,你最近对记者说要做亚洲的罗伯特·德尼罗。今天回来的路上,我念叨了一句人谁不顾老,老去有谁怜。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倒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我是发自肺腑的,因为我知道你能做的,可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房龙是真不懂这诗啥意思,但明白“异曲同工之妙”,自然也就明白了杨灵越要说啥。
心下感慨有文化的人真不一样,便说:“当然是真的,你说的也对,打不动了。让你说的,我想哭..”
说着便搞怪起来。
这么一搞,气氛顿时一松,杨灵越也没再说啥,而是拿了杯酒高举:“欢迎房龙大哥!欢迎《十二生肖》诸位主创朋友!干杯!”
喝过之后,杨灵越拉住房龙的手低声:“不用耗着,累了就歇着,有我照应。”
房龙反握,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让你提前说了,确实累,吃点喝点也就回去了,明天就要回国了。”
“啧,那我白操心。”
房龙哈哈大笑,知道杨灵越在表达羡慕他可以回国...
之后自然各自扎堆吃吃喝喝,中国人的派对,呃,聚餐嘛。
倒是才储源拉着滕丛丛嘀嘀咕咕:“你说老大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
滕丛丛不想聊这些,她想找张兰心谈谈心,便敷衍道:“这不废话嘛。”
“别走啊,你说是不是又要收编了?像老谋子、陈凯哥那样...”
听到这般说法,滕丛丛动作倒缓了下来:“也是,他那么无利不起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