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的兵卒被这份执着打动,侧身往旁边挪了两步。
一瘸一拐的兵卒急急走到栅栏前,对着里面的人有几分质问:
“书官,你何苦!何苦往净土寺跑哇!看看现在你又去不了,还成了逃兵!哎!我都心里难受!”
那个“祥林嫂”的声音低低响起:
“我,放不下……抱歉!你们跟我受连累了。”
王瑾仪艰难地啃着手里的了饼子,心里涌起酸楚,哎!同是天涯沦落人!
栅栏外的对话还在继续。
王瑾仪不再理会,回身专注地啃饼子想心事,那个陈书官的相貌都没引王瑾仪关注,满心想着怎么能尽快回浔阳。
隔壁栅栏里的陈三郎见探望自已的兵卒要走了,最后拜托:
“……我留了两封信,拜托帮我发出去,……”
“陈书官,你的东西都被后营督管搜走了,有信也找不到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能减轻处罚吧!军法可不是玩儿的,我只挨了五下杖责,你看都走不了!”
“我把写好的信放在粮草账册里了,拜托找到帮我寄出去!”
说罢,陈三郎开始在身上摸钱,先是把两个袖袋摸遍了,没有。
又在腰间摸索,作为穿越灵魂没有佩戴荷包的习惯,再加上自已一没妻子和相好,二没姐妹和下人,就没人作给他作荷包,自然腰里空空,他无奈地摊手,
“我无以为报,只能拜托你帮我把家信力出去,我在此谢过了!”
说完躬身深深一揖,突然什么东西在怀里硌了陈三郎,他探手伸进怀里,从贴身的里衣掏出一个双绞丝银镯,手镯上串着两颗紧紧相连的两颗珍珠。
他在眼前端详了一下,毅然往前一递,
“拿上吧!我们相识一场,留做纪念,拜托帮我把信寄回家!”
栅栏外的兵卒急忙后退,慌忙摆手,
“不不不,我不能要东西,至于账册里的家书,我回去找找,上官看过我会帮你寄回家!我保证!”
陈三郎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看着不知是被自已的信还是被银镯子吓跑的背影,无奈又惋惜。
他珍而重之地把手镯收进怀里,默默盼着傅少将军回来给自已个申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