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归于了平静,山林里的寒气开始弥漫。
被绑在树上,冷风直接灌入破衣服,王瑾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转头去看玉清,树下已没了人影!
原来只有自已是拖累,哎!即使专门来救自已都跑不脱……
“老实待着!别耍花样!”
小兵打着火把走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这次留下两名兵卒贴身看守,王瑾仪反倒放下心,干脆歪头睡了。
夜色如墨只有星星不知疲倦,火把的微光在夜风中,把树木和人影拉得忽长忽短,如同鬼魅。
王瑾仪又冷又饿,被捆绑的肢体早已麻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个看守的兵卒呵斥,
“什么人!”
“书官抓回来了!”
王瑾仪循声望去,几个兵卒架着一个人从眼前匆匆而过。
王瑾仪只瞥了一眼人就走远了,远远有人喊,
“把人带过来!”
王瑾仪以为是傅介之要见自已,下一秒被推推搡搡,一路押解,扔进了一个临时搭的栅栏里。
栅栏门在身后“哐当”一声锁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就听隔壁栅栏里有个男声,
“袍泽,我要见傅少将军!帮忙传一下口信!拜托!”
那人反复拜托着,小兵终于说话了,
“你是逃兵,将军会亲自审问!”
说完有些愤愤地瞪了旁边栅栏一眼。
王瑾仪自顾自地挪了挪,靠着栅栏坐下,旁边有人也也靠着栅栏发出声音。
夜越来越冷,一个身影慢慢靠近,看守的兵卒大喊,
“有人!有人从东边摸过来了!”
接下来,一阵忙乱,但看守的兵卒却一直未动,栅栏内外一时陷入诡异的僵持。
王瑾仪重又蜷缩回角落,感觉周围边军又开始搜索,王瑾仪真想大喊,
“别来救我,等天亮去找傅介之!”
可只敢在心里默默喊,不能说出口。就这样反反复复闹了一夜,天光微明时王瑾仪熬不住了,被绑的像个草靶子一样,睡熟了。
王瑾仪是在一声声的喊闹醒了,
“陈副将,陈副将,我是陈书官,你看看我,我有事要见傅将军!”
王瑾仪猜傅介之没在军营,怕是还得熬几天,所以攒着力气,谁也不理,想尽办法保存体力!闭着眼睛假寐。
隔壁听起来是兵营里的一个书官,不知为啥也和自已一样被关了起来。
哎!同是天涯沦落人呐!
感叹过,不被打扰继续休息,直到送饭的兵卒提着水囊,另一个兵卒把王瑾仪的一只手解开,给了她一个干饼。
又听隔壁那人,
“袍泽,我要见傅少将军!帮忙传一下口信!拜托!帮帮忙……”
他反反复复和每个他见到的兵卒说着同样的话,王瑾仪不禁一边小口小口啃着干硬的饼子,一边转头看了眼那人。
那人身着青袍,发顶结髻带文仕方巾,青瘦的面容带着疲倦,两道浓眉斜飞,端端正正的挺直的鼻梁下是苍白的薄唇。
双眼里都是急切,脸上还带着划伤,嘴唇也干渴地裂开了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