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滦州府内正在缉拿一个年轻的女尼,所有水上和陆上关口都在增加人手。”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
“此地已不甚安全,我们即刻收拾,尽快离开,半刻钟后门汇合出发。王小姐你们?”
王瑾仪直视傅介之:“公子可否帮忙脱身?”
傅介之这一次没回避:
“追兵已至广怀。正在码头和各主路口盘查,很快便会搜到这里。不知王小姐有何打算?”
“追兵?”
傅介之颔首,院子里的兵卒行动起来,开始清理各种生活痕迹。
傅介之抱拳当胸刚要离开,见一个兵卒从前面急步而来,停住了。
“少爷,前门来个伙计,说是泰升米铺的来送粮,要找玉清师傅。”
玉清看了一眼小姐,又给风姐留了个眼神,跟了出去。
再回来身后没人,只是腋下夹着一卷竹帘。
王瑾仪好像猜到了,突然有种紧张袭上心头,玉清把竹帘递过来,她迟迟没接,瞪眼看着。
风姐与玉清对视一眼,两人把竹帘展开。
“小姐,这就是陈记的帘子,有人带着竹帘来领赏了,小姐你看看!”
两人原本以为得偿所愿必定高兴,可是小姐竟然开始流泪,怎么回事?!
王瑾仪抚摸着竹帘下用火印烙上的“ZHIAI”,久久心情难以平复。
他——陈智远,原来在广怀!
他像我一样,在努力的留下痕迹,试图寻找前世的自已!
一切付出……王瑾仪长长出了一口气,
“啊……”
“人呢?”
“小姐,你问谁?”
王瑾仪边问边往前面走,傅介之拦住了主仆三人,
“前面出不了镇子,从后面水路离开……”
王瑾仪连看都没看傅介之,绕过他就要出门,玉清拦住小姐,
“伙计说,那人是竹器坊的,听说找这个标记的竹帘送来的。”
王瑾仪急了,语调急切地问:
“问清陈记在哪儿吗?都打听到什么了?”
“小姐,给!这是伙计问到的所有信息!我们先……”
“玉清,不要说话!”
她急忙打开折好的纸条,逐条细细看过:
陈记竹编坊,在广怀镇北王村加工,有工匠26人,男女均有,每日出货……写了好多生产,利润,销售等等。
最末才写到:陈记由浔阳派来的主管管理……
浔阳?
后面没了!只有这么多?
王瑾仪正反两面翻看完,又默默读了一遍。
“玉清,你去问问,陈记的东家是谁,在哪里?叫什么名字?越详细越好!我们去广怀北王村,在哪儿碰头!”
院子已经清理干净,兵卒关上正门,开始上门闩,一见玉清飞跑而来刚要阻止,就见玉清飞身跃起,在门闩上一借力,飞身从门上翻身而出。
院里的几个兵卒面面相觑,半晌没动,傅介之厉声命令:
“动作要快,后门上船!”
然后换了口气,轻声问:
“王小姐,你有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