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沿河的镇相比,河口县显然繁华许多。
两人没有闲逛的心情,绕进县城最喧嚣的大街,在主街角远远的就看到泰升米铺的牌匾。
王瑾仪心头莫名的涌起一股暖流,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让她脚下的步子都急切了。
“小姐!”
玉清拉住小姐胳膊紧了紧。
王瑾仪沉吟片刻,两人往街边靠了靠,还不等站稳,店门口走出两个城防兵,两人手按腰刀大声呵斥:
“记住,见到人就要报告,否则同罪处罚!可听清了?…”
王瑾仪往玉清身后避了避,轻声道:“我们得换个身份,这身装扮也得换换!
给你!拿着这块玉牌,给掌柜看,避着点耳目,我在那个街角等你。”
这是个十字路口,街对个的小路口有个小面摊,周围有几个人边吃边聊着,玉清拉着小姐走过去,
“来两碗面!那有蒸饼?”
夫妻小摊忙着,随意指着面摊里的不远处,“他家是这儿最大最好的蒸饼…”
说完也不再理人,自顾自忙去了。
玉清和小姐交换了眼色,王瑾仪寻了个位置等汤面,玉清越过十字路口快步进了泰升。
顾客早被城防兵连喊带叫地吓跑了,小伙计站在门口,第一次感觉到店里没生意是这么安静。
于掌柜刚刚打对走了城防兵,坐在柜台里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扒拉着算盘。
城防兵刚刚那番敲打意味十足,与其说是例行公事,不如说是赤裸裸的警告。
他们要找什么人?为何偏偏在泰升米铺门口如此大张旗鼓?正思忖间,眼角瞥见门口光线一暗。
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女子大步进门,小伙计想上前招呼,却被那女子抬手止住。
女子径直走到柜台前,摊开手掌,温润的白玉牌上的“王”字闯进视野。
于掌柜抬头刚要开口,来人低低提醒:
“此地不便,换个地方说话!”
于掌柜毫不迟疑,出了柜台以手示意,两人往后院而去,回头交待伙计,
“警醒着,不要让人来打扰!”
越过门廊,他就站下问道:“您是?”
玉清压低了声音,“王是王家二小姐侍卫,刚才城防兵来干嘛?”
“噢!说了乱七八糟一堆国法,还说包庇连坐什么的!我还没明白你就进门了。”
“他们最近来过吗?”
“前几天倒是来过一次,说是有个尼姑什么的……我以为是来打秋风的,给了点钱打发走了,这次不一样……”
“怎么?”
“好像就是奔着泰升来的!”
“东家来了,不过不能让人知道行踪,有什么地方安排吗?
你听说过外面传的尼姑的传说吗?”
“啊?听说过一些…”
“传的都不是真的,不过那个尼姑就是东家!”
“啊?”
于掌柜立刻会意地捂住嘴。
“我有处小房是给儿子买了成亲用的,现下空着!”
“可是独门独院?”
“正是!我找人去打扫一下…”
“不要!你只说清位置即可,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起。你也当不知道有人住。”
“好好好!”
他边说边从腰间摸索着陶钥匙,于掌柜比划着讲清院子怎么走,
“…院子在第三个门,门上有幅旧对联,德勋天佑 祥开日华,给!这是钥匙。”
玉清接过,
“城防营关注泰升,也有可能是因为滦河镇出的事!
我们在滦河镇遇到了小贼,道破他们身份后,召来一群大汉围攻报复,后来从他们身上搜到滦州府衙的鱼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