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的声音在礼堂穹顶下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轻快:“所以,本年度的学院杯排名如下——第一名:格兰芬多!”
话音未落,格兰芬多的长桌瞬间炸开了锅。红色围巾像浪潮一样翻涌,学生们跳上长凳,互相拥抱、拍打后背,欢呼声几乎要把穹顶掀翻。
有人高唱校歌,有人把南瓜汁当成香槟四处喷洒,连平时最严肃的级长也忍不住咧嘴大笑,眼眶发红。
“我们第一名!我们第一名!”罗恩跳上板凳,声音嘶哑却兴奋,一把搂住哈利的肩膀,差点把他撞翻。赫敏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温柔也笑得眉眼弯弯,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骄傲。
而在长桌的另一端,斯莱特林学院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绿色与银色的围巾低垂,学生们面面相觑,脸色难看得像是吞了苦胆。尤其是德拉科·马尔福,他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嘴唇紧抿,手里的银勺被捏得几乎变形。
“我们……居然是倒数第一?”他低声咬牙,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连续七年的第一名,就这样没了?”
周围的斯莱特林学生也纷纷低声抱怨,有的皱眉,有的冷笑,有的则不甘地瞪向格兰芬多那边,目光中满是怨毒与嫉妒。
“安静。”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响起,斯内普教授缓缓站起身,黑袍如夜幕般翻滚。
他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阴沉,眼神锐利如刀,扫过格兰芬多那一片欢腾的红色,最后落在邓布利多身上。
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黑袍在身后猎猎作响,像一团乌云离开了礼堂。
“斯内普教授的脸色,比魔药课的坩埚还黑。”罗恩小声嘀咕,忍不住笑出声。
哈利却没有笑,他望着斯内普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赫敏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罗恩,压低声音偷笑:“你看斯内普教授,脸比黑湖的水还黑。”
罗恩咧嘴,露出两颗大门牙:“活该!谁让他平时逮着我们就扣五分十分,现在风水轮流转,倒数第一轮到斯莱特林,他就知道滋味了。”
邓布利多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温和却不失威严:“晚宴后大家便可回宿舍整理行李,几天后列车会送各位回家。愿你们在假期同样保持勇敢与善良。”
话音落下,礼堂里又是一阵兴奋的骚动。南瓜汁被当成香槟泼洒,炸薯球在空中飞来飞去,像金色飞贼一样被抢着接住。
就在格兰芬多长桌这边热闹得快要掀翻屋顶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温柔耳边响起:“嗨,温柔。”
她回头,看见赫奇帕奇的级长——塞德里克·迪戈里正俯身微笑,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带着一如既往的暖意。
“假期你打算留校,还是回家?”他问。
温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还能不回家吗?我以为所有人都必须离校。”
塞德里克笑着解释:“有些同学家里住得太远,飞路网不方便,或者父母出差没人照顾,就可以申请留校。霍格沃茨的厨房会照常开放,场地也自由,只是没有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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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眨眨眼,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如果留校,就能避开德思礼家的冷眼与呼来喝去,还能在空旷的城堡里看书、练习魔咒,甚至陪海格照顾巴克比克……
“我大概会申请留校。”她轻声说,嘴角扬起,“在霍格沃茨的夏天,听起来比女贞路有趣多了。”
塞德里克点点头,眼里闪过赞许:“那到时候一起留下来的人会有伴了。我可以带你去禁林边缘看月莲,只在满月夜里开花。”
旁边的罗恩正往嘴里塞烤土豆,闻言含糊起哄:“哟,温柔,你要被赫奇帕奇的‘月莲王子’约去看花啦!”
温柔顿时脸红,抬手想给罗恩一个爆栗,却被赫敏笑着拦住:“别理他,他嫉妒。”
邓布利多在教工席举杯,银须映着烛光:“敬勇气,敬友谊,敬每一个选择光明的人。”
玻璃杯碰撞声此起彼伏,红色、黄色、蓝色、绿色的长袍交织在一起,像一幅巨大的学院拼图。窗外,夜色温柔,湖水轻拍岸石;窗内,少年们的笑声与掌声汇成暖流,冲刷掉一整个学年的紧张与恐惧。
温柔抬眼望向主宾席,斯内普已不知何时悄然离去,黑袍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而邓布利多的目光穿过人群,与她短暂相接,微微颔首,仿佛在说:留下来吧,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她低头抿了一口南瓜汁,甜味在舌尖绽开,像未来的无数个夏天,明亮而悠长。
温柔看着塞德里克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转身快步朝格兰芬多长桌走去。穹顶上的星空正一点点黯淡下去,烛光在橡木桌面上跳动,映出一片杯盘狼藉——刚才还堆得小山高的烤鸡、蜜汁火腿、泡芙塔此刻全被魔法清空,只剩锃亮的空盘反射着烛光,像一面面嘲笑的镜子。
“温柔!”赫敏眼尖,先发现了她,招手示意,“你来得正好,我们正打算——”
“你们吃饱了吗?”温柔走近,笑眯眯地问。
赫敏的表情瞬间僵住,随即捂住空落落的肚子,懊恼地小声尖叫:“糟糕!光顾着聊考试题型,我一口面包都没吃!”
旁边的罗恩更是整个人趴在桌上,一脸世界崩塌:“我的大鸡腿……我才啃了两口!谁让邓布利多那么快就把桌子清空——”
“我还好,”哈利耸耸肩,闪电伤疤在烛光下淡淡发光,“不过听你们这么一说,好像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