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嘱咐了两句,周景怀目光也移向他处,旋即便有声音传来。
“大族老,武山门治下近来有动,自北向南迁民数百万众,以定疆邦,谋求人道玄丹。”
“但在邦国交接区域,却矛盾丛生,更有族中子弟遭受伏击,险些发生残事,可要遣派修士……”
当年青玄子之所以挑起战争,既是因为想安稳发展,也是眼红人道玄妙,欲自证一位,如此也能庇土安邦。
而边疆大胜,再加上赵庭尊命,也让武山、宿金以及土元道派顺带沾了光,纷纷踏足此道,在这二十余年间,西南也有四位修士求证过人道。
但其中,除了青云门的昭阳真君,其余无一人成道,皆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更是连带着治下数万凡人暴毙,波及千百万众。
也正因如此,让本欲求证玄丹的姜黎改变念想,转而求证为周曦越属位所在。
毕竟,她虽然道基圆满,人道洪流雄厚,但终究不是郡国之主,民众所知甚为浅薄,真论起来,比之那几个求证失败的人道修士,求证希望其实还要低上不少。
而求证属位,比直接求证玄丹风险要小上不少,自是更为稳妥。
但属位弊端也极其巨大,不仅道行受制于主位,就连性命也同主位相连,主位寿绝,则属位并灭。
但再怎么弊劣,其也是货真价实的玄丹存在,且一晋升,便可在主位默许下,调御郡国人道伟力,战力近乎是一步跨越三转,寿元就算同周曦越挂靠,也仍有六百载可活,自不好评定其中得失。
听到这句话,周景怀也微微蹙起眉头,心中也不由轻叹。
虽说族地、邦国已泾渭分明,但人有横欲、木有繁生,族中仍有不少子弟自认是邦国主人,凡事激奋亲为,比之邦国官吏还要积极,事后亦居功而言。
如此所为,往小了说,自算不得什么,但往大了说,那就是引火上身!
毕竟,周曦越虽是他们的长辈,但也是一位显世牧下的真君,而邦国就是其道场所在,前路所谋。
阻他人前路,那哪怕是亲眷挚友,也会反目生仇,就更别说他们这些血缘相隔甚远的族人了。
其能够供养家族,解决族中子弟去留,且提供种种恩泽,就已是仁至义尽;自家子弟若再不知尊卑,这般居高行事,影响了郡国人道发展,那保不齐就被雷霆处置。
这就算求到老祖那里,结果也不会改变。
想到这里,其轻咳几声:“此乃郡国事务,无需为之费心。”
“若真有此想法,当依据郡国制度行事,万不可逾矩。”
出声那人闻言轻噎,只能闷声应下,重新坐了回去。
而不等停歇片刻,便有人出声直言。
“大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