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纹路看似是简单的几何图案,线条流畅,符合忒利亚的雕刻风格,与石雕本身的花纹融为一体,看起来就像是原本就有的装饰,丝毫不会让人联想到其他。可只有季安知道,那是花国玄门的“镇邪符”。他将玄门符咒与忒利亚的雕刻艺术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既掩人耳目,又能起到镇压邪祟、削弱神性的作用。
伊娥的瞳孔微微一缩,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她身为宙斯的女儿,身上流淌着神的血液,对神力有着极为敏锐的感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尊宙斯石雕上蕴含着一股浓郁的神性威压,那是宙斯神力的一部分,能够震慑凡人的心智。可在季安刻下那道纹路的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那股令人窒息的神性威压竟然弱了半分。
这简直不可思议!宙斯的神力何等强大,即便是一尊雕像,上面蕴含的神性威压也不是凡人能够轻易撼动的。可眼前的这个青年,仅仅用一把普通的青铜剑,刻下一道看似普通的纹路,就削弱了石雕的神性威压。这个叫安季的青年,身上一定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伊娥的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她隐隐感觉到,这个青年的出现,或许会给忒利亚带来前所未有的改变。他身上的秘密,或许就是打破忒利亚困境的关键。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个青年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她可以肯定,这个青年,正是她最需要的人。
“很好。”伊娥缓缓坐下,语气缓和了些许,眸中的疲惫似乎也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她看着季安,眼神中充满了赞赏与期待。“从今日起,你就是皇家骑士队的队长,负责训练骑士。三个月后,随我前往奥林匹斯山。”
季安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他收剑入鞘,动作流畅而优雅,没有丝毫的拖沓。青铜剑入鞘时,再次发出一声清脆的轻鸣,与出鞘时的龙吟遥相呼应。他微微躬身行礼,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衬得他愈发俊朗。“遵命,我的国王。”
他知道,自己离那座云雾缭绕、神秘莫测的奥林匹斯山,又近了一步。三个月后,他将踏上那片神圣的土地,亲手揭开诸神虚伪的面纱,为牺牲的玄门弟子报仇,为被压迫的凡人讨回公道。
忒利亚的海风从王宫大门吹进大厅,带着远处海湾特有的咸湿气息,拂过季安的脸颊。这风里,不仅有忒利亚的沉闷与压抑,有凡人的痛苦与无奈,更带着花国玄门未曾熄灭的怒火,带着东方大地不屈的意志。
奥林匹斯山欠的债,太多了。神血债、人命债、信仰债……一笔笔,一宗宗,都需要有人来讨。而他,季安,就是那个讨债人。他将以骑士的身份,潜入神山,用玄门的力量,给那些高高在上的诸神,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宫殿外的广场上,应聘者渐渐散去。那些没有被选中的青年,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们相互搀扶着,脚步匆匆地走下石阶,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而那些被选中的骑士,脸上则满是复杂的情绪——有获得职位的喜悦,有对未来的恐惧,还有一丝茫然。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也不知道三个月后的奥林匹斯山之行,等待他们的是生还是死。
季安站在王宫的露台上,俯瞰着下方的广场与远处的城邦。露台上的风更大了,吹动了他金色的头发,也吹动了他银灰色的战甲,发出猎猎的声响。远处的忒利亚城邦,低矮的石屋错落有致,炊烟袅袅升起,在晨雾中弥漫开来,宛如一幅宁静的画卷。可季安知道,这幅宁静的画卷之下,隐藏着多少痛苦与绝望。
他的目光投向远方,望向那座被云雾缭绕的奥林匹斯山。神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神圣而庄严,宛如人间仙境。可在季安的眼中,那座神山却充满了虚伪与残酷,是一切罪恶的根源。那里的诸神,披着神圣的外衣,干着最卑劣、最残忍的勾当,他们视凡人的生命如草芥,视凡人的信仰如工具,只为满足自己无尽的私欲。
季安指尖轻轻摩挲着剑鞘上的符纹,心中暗暗发誓:三个月后,他必将踏上那座神山。他要让诸神知道,凡人并非任人宰割的羔羊,东方的玄门,也绝非他们可以随意招惹的存在。他要为牺牲的玄门弟子报仇,让他们的英魂得以安息;他要为被压迫的凡人讨回公道,让他们摆脱诸神的控制,获得真正的自由与安宁;他还要让奥林匹斯山的诸神,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海风拂面,带着咸湿的气息,也带着坚定的决心。一场来自东方的风暴,已悄然降临忒利亚。而这风暴的中心,正是他这个看似平凡的忒利亚青年——安季。
奥林匹斯山的诸神,还在享受着信徒的献祭与敬畏,还在沉浸在自己的神圣与威严之中。他们丝毫没有察觉,一场灭顶之灾,正在悄然逼近。他们的末日,已近在眼前。
三个月的时光,在忒利亚的海风与晨雾中悄然流逝。
季安接手皇家骑士队时,这支队伍形同散沙。被选中的骑士们或心怀恐惧、消极怠工,或仗着些许武艺、桀骜不驯,还有些人暗中勾结,妄图在献祭途中谋夺生机。
第一次集结训练时,广场上一片混乱:有人故意打翻训练用的木桩,有人互相推诿嘲讽,还有个身材魁梧的骑士仗着自己是前队长的亲信,直接走到季安面前,拍着他的肩膀嗤笑:“黄毛小子,也配指挥我们?”
季安没有废话,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那双碧蓝的眼眸平静无波,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魁梧骑士心头一凛,竟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骑士的职责,是护佑城邦,而非苟且偷生。”季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广场,“若你们只想当逃兵,现在便可离去——但忒利亚的法律,你们该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