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衍摔门而入时,玄关的水晶灯被震得簌簌作响。
苏念刚端着醒酒汤从厨房出来,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戾气,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
“你喝醉了?”她刚想开口询问,就被陆知衍猛地攥住了手腕。
他的力道很大,指节深陷进她细腻的皮肤里,留下几道红痕。苏念疼得蹙眉,却不敢作声,只能咬着唇看他。
“闭嘴。”陆知衍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浓重的酒气和压抑的怒火。
他拽着她往客厅走,苏念踉跄着被他拉到沙发边,后腰撞到扶手,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还没等她站稳,陆知衍就俯身逼近,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笼罩下来。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带着红酒的醇香和一丝危险的灼热:“你为什么要跟他走?”
苏念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他圈在沙发与胸膛之间,退无可退。
他的手撑在她身侧的扶手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平日里的冷静自持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激怒的野兽般的狠戾。
“你在躲我?”陆知衍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像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语气里的自嘲像淬了冰,“还是说,从一开始,你们都在看我的笑话?”
他的指尖忽然划过她的下颌线,动作带着几分粗鲁的试探:“说,我和他,你选谁?”
苏念的身体瞬间绷紧,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却不敢躲。
她知道,他这是把她认成了于渺。
“陆……陆知衍……”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陆知衍却像是没听见,低头盯着她的唇瓣,那里涂着他送的豆沙色口红,此刻被她咬得微微发肿。
他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与烦躁,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至少……你不会像她那样,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客厅里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的声响,和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水晶灯的光芒落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投下一片模糊的光晕……
不知过了多久,陆知衍才缓缓直起身,松开了她。
“抱歉。”他低声说,语气恢复了几分平日的冷淡。
苏念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摇了摇头,没说话。
只是在他转身走向书房时,望着他落寞的背影,轻轻攥紧了手心。
忽然想到什么,她眸光一闪,右手抚在我小腹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希冀的笑。
他今天,没做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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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慕言的别墅坐落在半山腰,静谧得能听见风穿过竹林的声响。
于渺躺在二楼卧室的大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羊绒被,脸色依旧苍白得像张纸,只有唇瓣被喂了点温水后,才泛出一丝极淡的粉色。
私人医生刚离开没多久,临走前反复叮嘱:“肖先生,于小姐是低血糖加上惊吓过度,还有些脱水,得慢慢养。这几天别让她受刺激,饮食清淡些,按时喝药就行。”
肖慕言点头应下,送走医生后,脚步放得极轻地回了卧室。
他伸手,指尖快要触到她脸颊时又顿住,转而轻轻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