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低声道:
“这事本来就不对劲。”
易中海抬起头,看向何雨柱,眼神里带着一种深意:
“雨柱,你请我来,就是想让我给个说法吧?”
何雨柱沉默了半秒。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那锅鱼汤原本是为了安自己,但后来他突然觉得,如果今晚事情能做个头绪,那锅汤才喝得踏实。
他淡淡开口:
“你压得住院里那帮人。”
易中海轻轻吸了口气,然后点头:
“可以。我去查。”
“但——”他顿住,“得从现在开始,不让院里再乱起来。我得和你们俩当面对一下那几人。”
秦淮如一惊,心里紧得发疼。
何雨柱眉头一挑,淡淡道:
“行。”
他把锅盖轻轻盖上,让汤继续煨着,抬起头看向易中海:
“那咱们现在出去?”
易中海点点头。
秦淮如想跟,但脚步却像被钉住了,眼里有紧张,也有一种怕被抛下的惊慌。
何雨柱转身,视线扫过她,语气不重,但稳得让人能抓住:
“跟我。”
秦淮如心口一震,指尖收紧。
她抬起脚,慢慢地,跟在他身后。
那篮水果。
他下午顺手买的,当时没多想,只觉得汤总要配些清口的东西,可真正看到秦淮如站在门外那副无措的样子时,他忽然就庆幸自己留了这一手。那些水果躺在篮里,皮色鲜亮,在昏黄灯下显得格外干净,好像能让人心里也亮堂一点。
只是现在,他不能回头,也不能停。
院里的空气比屋里冷一些,却不凉爽,而是被压抑的火气烤得干燥。虽是夜,但院里有灯,有人影,有低声的嘀咕,全都像藏在草里的虫子,一遇风就要跳起来似的。
何雨柱刚一踏进院心,几道视线“唰”地落过来。
他没看别人,只盯着前方,肩膀沉稳、背脊笔直,像是在用自己的气场推开那些试探、窃语和暗藏的恶意。
他不说话时,就更让人猜不透。
这种沉默对他来说是习惯,但对这些看热闹的人来说,却像一把压在人心头的石头,让本来乱嚷嚷的声音不知不觉都小了几分。
秦淮如紧贴着他的后影,呼吸越来越急。她知道接下来的一切,都与她有关,却又没底气去面对。可只要看到何雨柱那一动不动、像稳钉在地上的背影,她心里那一团乱就能慢慢往下压。
易中海走在他们右侧,他的眼神比夜色还沉,带着一种老成的威严,像是把整个院子的动向尽揽在眼底。
院中靠墙处,几个爱嚼舌根的正抱着胳膊站着,装模作样的安静,但眼神里的火光谁都能看出。
见到他们出来,有人压低声音:
“哟,易大爷也来了,今儿这事怕是得有说法了。”
也有人阴阳怪气:“该说的我早说了,有些事啊,越捂越臭。”
秦淮如脸色一白。
何雨柱的脚步顿住了。
那一刻,院子里的空气似乎被刀子划开,一下子紧绷起来。何雨柱侧过头,眼神淡得像冰,却冷得让人背脊发麻。
他说话很慢,声音不大,却像压着沉沉的砧板:
“说谁呢?”
那人哆嗦了一下,眼神飘开,嘴唇动了动,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院里一下子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