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突然七嘴八舌:
“那布条从哪来的?”
“这东西怎么会跑到她门前?”
“是不是有人故意放的?”
空气里瞬间乱成一锅粥。
何雨柱抬头,目光在院子中扫过,像是在找谁,又像在揣度谁心怀鬼胎。他胸腔里憋着的火逐渐沉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冷静。
他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让人不敢靠太近。
秦淮如垂着眼,光影打在她睫毛上,颤出一道道细碎的影。她咬着牙,不让自己露出怕的样子,可心里却止不住发寒:到底是谁希望她背上这口黑锅?为什么偏偏挑今晚?偏偏挑她最疲惫、最不设防的时候?
她想找答案,却又害怕真正的答案会让自己更痛。
人群的议论像乱麻缠在一起,谁都不肯先安静。
就在这时,一个平日里一直喜欢看热闹的大婶突然道:“我白天好像看见有人在院角那儿晃,背影有点像……”
她话音未落,几个人立刻凑过去追问:“像谁?”
“说清楚!”
何雨柱的背肌瞬间紧了紧。
大婶被问得脸色一白,吞吞吐吐:“我…我也没看清,天快黑了…人影晃了一下……”
话刚说完,贾张氏立刻抓住这个空子:“你就是在胡说!光影晃一下你就能瞧见?别乱冤枉人!这事就是她干的——不然那布条会跑出来?”
她嗓音高亢刺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拉回来。
秦淮如指尖发冷。她心里很清楚:只要有人继续嚷嚷,她就永远洗不清。
她忍着委屈,低声道:“我真的没拿……我晚上一直在屋里……”
有人冷笑:“你说谁信谁信啊?”
“可也没证据说是她偷的。”
“不像她会干的事吧?”
“哎,女人心眼多着呢,看着体面不代表心安分。”
议论像刀片,一片片割在她心上。她的喉咙一阵紧缩,像被绳子勒住一般。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突然感觉肩头一沉。
是何雨柱。
他站到她身侧,不言不语,却像一堵人墙,替她挡住了大半刺人的目光。
他的手指并未真正碰到她,但那距离近得像在告诉她:
——你没一个人。
秦淮如眼眶微热,却死死忍住。
可下一瞬,何雨柱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落在一个方向。
没人知道他在看谁,也没人敢顺着他的目光追过去。
只觉得那一眼,像锋刃似的寒。
那眼神让秦淮如心底忽的一颤——她突然觉得,何雨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他依旧没说话,只在安静地等、在思考、在忍耐。
院里的杂声逐渐沉下来,像被无形的手压住。
有人开始退,不愿继续参与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有的人心虚,有的人觉得无趣,有的人察觉到气氛不对,脚步都变得轻飘。
贾张氏却还站着,心里像被压着一股气,那气又酸又燥,像火苗蹿得老高。她瞪着秦淮如,眼睛里全是恨意,恨不得把人吞进去。
她越看越不甘,越看越想把事情推到死角,让一切无法翻身。
就在她准备再次张口时——
何雨柱终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