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啦,柱子哥。”小栓子急忙应声,推门离开。门口的风一灌进来,吹灭了半盏灯。屋里一半亮,一半暗。
何雨柱坐回椅子上,望着那盏晃动的灯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刚才那孩子的话,虽笨拙,却让他心里的火气稍稍淡了几分。可那阵头疼却没散,反倒更深地钻进脑子里。
他闭上眼,轻轻捏着自己的太阳穴。脑海里乱成一团:账还没算,明天的烧鸡料得备好,后天还得找那谁拿酱料……一桩桩一件件,像压在脑袋上的石头。
“疼……是真疼。”他低声骂了句,语气里夹着一丝疲惫。他站起身,走到火炉旁添了两根柴,火光重新亮起,把屋里的阴影逼退了些。
他靠在桌边,闭着眼,心里想的却是那院里几张熟悉的脸——那些笑得假意的人、那些看戏的眼神、那些不动声色的算计。头更疼了,像有人在脑子里敲锤子。
“这帮人哪……”他咬牙低语,语气冷硬。可话音一落,他又苦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自己脑袋,“行了,别想了,越想越疼。”
他转身走到水盆边,舀了一瓢凉水泼在脸上。冰冷的水顺着脖子往下流,瞬间把那股热气压下去些。额头的疼似乎也缓了点。他深吸一口气,靠在墙上,缓缓坐下。
“明儿个得早点起来,把那鸡的腌料调一调。酱油、葱姜都得重新备。”他低声对自己说。声音里虽透着疲惫,却也带着一点倔强的坚韧。
他知道,疼归疼,日子还得过,活还得干。那些在院里看他笑话的人,他绝不会让他们得意太久。
他抬起头,灯光照在他脸上,那双眼里虽还有疲倦,却透着一丝深沉的锋芒。头疼依旧隐隐作痛,可那痛似乎也成了一种提醒——提醒他不能倒下,不能软。
何雨柱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低低地道:“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坐起身,披上衣服,下床的时候脚底还微微发凉,屋里潮气没散。推开门,一股清冷的晨风扑面而来,带着潮气和一丝淡淡的柴烟味。他深吸了一口,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昨晚那些不快、头疼的事儿,仿佛也被风卷走了一半。
“不能老让自己窝火。”他在心里想,嘴角轻轻勾了一下,“气生多了,刀也会钝,锅也会走味。”
他走到厨房那边,摸了摸那口铁锅。锅底黑亮,锅沿却有些旧痕,是他用了好几年的“老伙计”。他拿起抹布擦了擦,又抖了抖衣袖:“今天就练点真本事,让那帮嘴碎的有眼福也没命挑毛病。”
他翻开柜子,开始一点点清点材料。案台上摆着几样新鲜的食材——青菜、豆腐、两颗红椒,还有一块昨晚剩下的五花肉。他看着这些材料,脑子里飞快转着念头,像是翻菜谱一样在心里过一遍:炒、炖、焖、煎……每一道技法都在脑子里闪过,但他没急着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