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柱子,你睡了吗?”是刘海中的声音,小心翼翼的。
何雨柱没动,只淡淡回了一句:“没睡。”
门轻轻被推开,刘海中探头进来,手里拎着一小包白面:“我寻思着……白天的事儿,是咱不对,这点面儿算我道个歉。你别往心里去。”
何雨柱看着他,表情没变,但眼神深了几分。
“面儿我收下。”他说,“以后,吃饭归吃饭,账得算明白。”
刘海中连忙点头,陪着笑:“那是那是。”
他走后,屋里又只剩下何雨柱一个人。
何雨柱盯着那袋面,半晌没说话。
“算了,能懂个理儿的,还是有。”他心里嘀咕着,嘴角终于微微上扬。
他重新回到灶前,把那调好的酱汁舀在鸡块上,拌了几下,热气再次升腾,香得人头晕。
“等明儿,改个法子,再做一锅。看他们到时候还敢不敢赖。”
他眼里闪过一丝倔强的光。
火光跳动,照得他脸上一明一暗,像是心里那股子不服气的劲儿,又被重新点燃。
“趁乱说的那几句,倒也有点用。”他在心里暗暗想。
“以后,就照这个法子办。”
外头的风又起了,院子里一片寂静。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勺子,深吸了一口气,手心微微出汗。夜深了,他意识到,再待下去,也许心里的那点火气就会变得不可控。
“先离开……先离开再说。”他喃喃自语,像是在给自己做最后的心理安抚。
他抓起旧棉袄,轻轻披上,生怕惊动屋里的人。心里却在暗暗盘算——院子里的人今天算是被震住了,可不能因为这一锅烧鸡就以为自己永远能掌控局面。
他推开门,凉风扑面,吹得人打了个寒颤。夜色深沉,院子里灯火稀疏,只剩下几盏摇晃的灯笼,光晕在青砖上斑驳晃动。风吹过,带起一阵落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催促他赶紧走。
何雨柱轻手轻脚走到院子口,回头望了一眼那盏灯,心里暗自叹息:“稳妥点,离开也是种保护。”
他沿着院子小径走,脚步声在夜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踩在湿润的青砖上,发出“咚咚”声。每踩一步,他的心也沉得更稳。
“离开,不代表认输。”他在心里暗暗念着,“只是给自己留条路。”
走到巷口,风把他的棉袄吹得鼓起来,他把衣领拉高,眼睛眯成一条缝,望向四合院那头。那屋里的灯光在夜色里闪烁,仿佛是无数双眼睛在暗中观察,每一盏都带着隐隐的审视。
“让他们冷静,也让我冷静。”他低声自语。
走在黑暗的巷子里,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夜色深沉而安静,连风都像在替他压住心里的燥热。可那心里的杂念还在翻腾——白天那一番争执、被人赖账、再到秦淮茹递来的饼子、再到自己烧鸡时的怒火……每一件事都像刀刃一样,在心口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