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药的主意,当年我便给他出过,可他那时对那姓蒋的很有期望。
后来二姨过世,随之便泄了心头的那口气,别说是下毒了,他好似连蒋家都不稀罕了,正如现在一般。
如今呀,都说女子不易,成亲嫁人便要一切听夫婿的,随之可倒好,他倒吃一堑长一智,失了对男女情爱的期盼。
小姨,不是我说他,难不成随之也怕遇到个如姓蒋的老王八蛋一样的渣女?
把他吃干抹净了,然后在外面再包两个面首把他绿了吗?他不会担心这个吧,要不然他担心个什么劲儿呢。”
冯小姨听了若罂的话目瞪口呆,她眨眨眼睛,半晌才说道,“我的天呀,若你与随之是亲姐弟,怕是那姓蒋的早就折在你手里了。”
若罂耸耸肩膀,“就是这话儿呢。我也在想,若我与随之是亲生的姐弟。二姨便不会那么早过世,姓蒋的也断不会如现在一般逍遥自在。
可没法子,他的父母终究是他的父母,我总不能越俎代庖。替他把他的阿爷处置了。
只瞧着他还放任那个外世子安然无恙的活着,便知他也是个心软的。
殊不知,斩草要除根。能跟那姓蒋的老王八蛋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被那两个人教导长大的孩子,又能是什么好孩子?
无论如何,随之也是蒋家的嫡长子,小姨,你信不信,若是等那孩子长大了,不用那孩子自己争,姓蒋的老王八蛋就得想方设法的把家产都传给那个外世子。
想必以随之的性子,怕是连争都不屑争,可若按我的性子,说什么这家产我也要争到手。
纵使争到手之后,我全捐了。亦或是都挥霍了,也绝不留给那外室的母子一分一毫?”
小姨听着若罂的话,眨眨眼睛,小声说道,“你小声些,别让谢郎君听到。
他若听到你说这番话,便想着这杜娘子竟是一个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你再把他吓跑了怎么办?
好容易有一个不计较名分,愿意留在你身边任你欺凌的。他若跑了,我看你哭不哭去。”
若英则自豪的一扬下巴,看着冯小姨说道,“小姨,你信不信?谢郎君若是知道,怕不是我要杀人,他还给我递刀子呢。”
她抬手摸了摸发髻,又摸了摸头上的金钗,笑道,“小姨,瞧瞧这钗好看吗?就是他送的。
再瞧瞧我这衣裳,可华丽?也是他送的。
再瞧瞧这屋里的摆设,都是他从谢家搬过来的。
前儿我还笑他,怕是他在我这儿再住一段日子,谢家就要被他搬空了。
可您猜他说什么?他说呀,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
既这辈子我给不了他名分,那他说什么也得把地方占的牢牢的,绝不能给别人一丝一毫的机会。”
冯小怡抚额,“你们俩呀,可真是臭味相投。性子真是相配!”
若罂美滋滋的点头,“可不是嘛,小姨说得对。”
冯小姨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你还当我是在夸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