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走出去,外面有一人还在蛊惑着大家打砸东西,若罂摇着团扇只瞧了一眼,便笑着说道。“敢到花鸟使的院子来打砸,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去瞧瞧是哪里的泼皮无赖。”
几个小厮去了也不动别人,只冲着那王擎,两把便把他按在了地上。
那王擎一边挣扎,一边喊道,“这个女子卖的花不到十日就死了,她明明承诺能开半月有余。
这种骗子贵人还要护她?难不成这白花的女子是贵人门下,竟是来欺压咱们百姓的?”
听了王擎的话,若罂便笑得不行。“你这泼皮无赖,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到我的头上了。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便开口闭口说她是我的门下,说你是胆大包天,你还真没堕落了我这话。
住着这宅院后面的便是花鸟使蒋大人,而蒋大人是我的表弟。
而长乐坊的御花坊便是我的产业,在场诸位既是买了花,想来也是喜爱牡丹的,御花坊是什么,也不必我多说了吧。”
其中有一位大婶儿和旁边几人说道,“御花坊我知道啊,那是专为宫里培育绝品牡丹的。
花坊从不对外卖花,宫里所用的姚黄魏紫等皆是出自御花坊,那这位便是御花坊的东家杜娘子吧,哎呦,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呀。”
若罂笑着说道,“大娘好见识,自然是我。这花出了问题,这长安城里哪一家卖花的都是先瞧花,是否是养殖出了问题。
若不是养坏了的缘故,那自是要退的,除非日后想断了这买卖,坏了招牌名声。
我刚才从后门过来时,瞧见这位娘子端了一大盘子的铜板过来,喏,就在那儿呢,想来是要给各位退花儿的,
即是要退,你们还闹什么呢?”
何惟芳眼睛一转,连忙说道,“杜娘子,这王擎跟我们二人是有些私怨的。今日这些乡邻过来找我闹着要退花皆是受他蛊惑。
这花死了若是我的毛病,我定会给大家退花,这是义不容辞的事儿,可王擎实在可恶。
竟然打砸了这么多东西,这些东西里,有好些都是花鸟使屋子里原有的,便是我平日里也是轻易不敢碰的。”
若罂瞥了何惟芳一眼,笑着暗道小狐狸,随后又看向那王擎。
“既这样说的话,那可要照价赔了。若是赔不出花鸟使宅子的东西那是非精品不摆的,若赔不出,便送官。
不过这都是后面要做的事,娘子还是先把这些花退了吧。”
何惟芳闻言,便立刻拿了银钱,将众人的花一一退了,这边何惟芳刚把银钱赔出去,若罂便叫了个小厮,将远处那花儿捧了一盆过来,送到面前细看。
众人见她这动作便都没走,都想听听这御花坊的杜娘子对这花儿又有何说法。
若罂打眼一瞧,便笑道,“原来你们就是我家婢子说的西市那两个卖花姑娘。”
何惟芳顺水推舟,“杜娘子,您家的婢女也买过我这花?”
若罂笑着点头,“确实买过那两盆,如今开的还不错,家中的两个婢子是极爱的,日日傍晚都要回去好好侍弄一番呢。
能将山野间的野花挖回来,另外培育到如今这模样已是不错了。只是这几盆稍急躁了些,日后稳着些就是了。”
有了杜娘子的话,何惟芳心中大定,这简直就是对她天大的肯定了。
“多谢杜娘子,这几盆我培育时是急躁了些,日后定当小心谨慎。”
若罂点点头十分满意,“不错,知错能改,有诚信又有手艺。看来这长安城日后又要多一家花坊了。”
说到这儿,看热闹的人也被小厮驱散了,唯独剩下了一个王擎。
若罂瞥了他一眼便笑道。“这花儿赔完了,也轮到他赔东西了,你们去给他算算,这花鸟使家里的东西作价几何。
盯着他赔,跟着他回家取银子,若取不来便直接送官。或收押或做苦力。如何判?那跟我们便没关系了。
走吧,今儿到表弟府上做客,竟看了一出热闹,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