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他看这帮孙子不爽很久了,整天就只知道空谈气节,堪比不识时务的迂腐书生!
还有兵部这些野人,被刑部众人稍一鼓动,就跟着摇旗呐喊,真以为自己是力挽狂澜的忠臣良将了?真当那西鸣铁骑是摆设吗?
如果西鸣真那么好打的话,当年太祖皇帝、武皇帝早就将其拿下了,还用等到现在?
善战如太祖,悍勇如武皇都没能将其打趴,他们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打赢?
凭着他们的不自量力吗?!
他们只看到献出一女觉得屈辱,怎么不想想一旦开战,要耗费多少粮饷?要死多少将士?要动摇多少民生根基?
边境烽火一起,商路断绝,税收锐减,国库本就不丰,拿什么去支撑一场大战?
到时候,恐怕还没等西鸣打进来,大宁就先内乱了!
用一女子的婚姻,换取数年甚至十数年的休养生息之机,换取积蓄国力、整顿边防的时间,这买卖哪里不划算?
傅思兰嫁过去,若能使两国交好,便是功德无量;
即便不能,牺牲她一人,暂缓兵锋,为朝廷争取喘息之机,那也是她的造化,是身为臣女应为国尽的本分!
这买卖怎么想都划算得很!
倒是这群好战分子……
若真因他们阻挠而错失和谈良机,导致战祸连绵,那他们才是大宁的千古罪人!
想着,利茂彦抬起眼,目光从主战派众人的脸上一一掠过,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高姿态,屹立在道德高峰,居高临下地看着深陷道德洼地里而不自知的戚商等人,自以为一脸悲情,实则满脸怯弱道:“无能?
如果可以的话,谁愿意做个无能的人呢?
如果大宁能一举将西鸣攻下,谁愿意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姑娘家身上?
可是,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且不说国库空虚,就尔等口口声声喊打喊杀至今,也没拿出什么应战良策。
空有血性,却无周全的计划,如何能保证大宁必胜?
若战事失利,到时割地赔款,代价何止百倍?
尔等可能担此责任?
你们为博一个“刚烈”的名声,便欲押上国运,让万千将士和百姓去赌一个胜负未卜的结局,这才是真正的无能!”
“说来说去,你就是怯弱!”
芮远光轻哼一声,直言道:“你就是担心战事失利,代价巨大,往后没了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