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体纯看城墙倒塌,没有吼出半个字。
一把提起关公大刀,就向城墙豁口处冲去。
主将先冲,这是无声的命令,也比任何命令更管用。
所有的人,都知道,仗打到这个份上,要么站着死、要么跪着死,唯死而已!
刘奎、袁立、蓝鸿也各提长枪、大刀,迅速冲杀上去。
一众明军将士,甭管轻伤、重伤,提着刀就往前冲。
即使是死,也要溅番兵一身血。
鄂齐尔的四万精锐骑兵,冲到豁口处,迅速与明军,猛烈撞击在一起。
刘体纯提着大刀,迎着战马,猛冲上去。
一刀斩出,直接将一匹敌军战马马头,一刀斩断。
猛一侧身,一刀撩起,将马上滚落的番兵,又一刀斩作两截。
做完示范,刘体纯大吼:
“马上斩人腿!”
“马下斩马腿!”
“给我杀......”
一众明军,都学着刘体纯,甭管是人、是马,一通狂刀乱砍,砍到什么,就是什么。一通长枪乱捅,捅到谁,谁倒霉。
城墙豁口处,顿时人血、马血横飞,直杀得刀为血刀,人为血人,马为血马。
明军士兵、藏兵、吐蕃兵、蒙古兵、西域兵,不停倒下。
不到一个时辰,人尸、马尸就塞满了豁口,塞得道路不通、马不得行。
见过大场面的鄂齐尔,看着豁口处的血腥残暴,也一阵阵心底发麻、一阵阵寒冷后怕。
尸体堵塞之后,竟然不知所措地看向固始汗。
固始汗冷冷道:“上盾牌阵,清开道路,再杀!”
“老子就是拿人填,一换一,也要灭了西宁城。”
有固始汗的命令,鄂齐尔的胆量,又回来了。
立马停止攻击,迅速组织盾牌阵和敢死队,去完成固始汗的英明决策。
“盾牌阵,给我上,挡住城头弓箭!”
“敢死队,给我上,每人拖回一具尸首,甭管明军、我军,一具就行。”
“空手而归者,杀无赦!”
无数藏兵、番兵、西域兵、蒙古兵,在固始汗父子的淫威之下,又冒着城头射来的铁箭危险,前往搬运尸体。
固始汗看问题,看得清楚。
他二十万大军,吞下西宁城,才能吃饱。
二十万大军打一万多,只要不是集体自杀,怎么打、都能赢。
鄂齐尔的敢死队,每拖出来一具人尸、马尸,甭管敌我,直接填入护城河,一点不浪费。
搬完尸首,固始汗、达赖巴图尔、达延、鄂齐尔又指挥大军,继续攻城。
而且,还上了督战队,上了弓弩手。
前方打,后方射,不分敌我地射!
咣咣咣......
当当当......
嗖嗖嗖......
敌我双方,都杀疯了。
刘体纯轻伤不下火线,身中一刀、三箭,迅速折断箭支、包扎起来,又狂舞大刀不止,犹如关公附体。
更如一尊门神,守在城门豁口处,不踏碎他的尸首,谁特么也别想进城。
否则,他的大刀不答应!他的牙齿不答应!他的骨头不答应!
固始汗猛攻一天,好几次,大军差点攻进去,却又被赶了出来。
摇摇欲坠的西宁城,始终没有坠、没有倒。
“点火!”
“夜战!”
“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