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咱仨死上一两个,谁死合适?”
杜立秋说:“我跟老武死了合适啊!”
“滚你妈的,闭嘴吧,真要是被缠上了,人家吹个哨子就能喊来一个集团军。
赶紧蹽吧,天大的事儿,回了家就平掉了。”
在林子里逃命,唐河就没怕过谁,我们可是凭着两条腿,活生生地把一只白狍子给跑死了。
一直跑到了夜里,唐河放后半夜的哨。
唐河抱着枪靠着一株大树,小心地竖着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
夜里,耳朵要比眼睛更重要。
只不过,杂音太多了。
风吹过树梢的呼呼声,各种鸟类的鸣叫声。
也亏得现在快入冬了,要是放在其它季节,各种各样的虫鸣声,特别是像乌云一样的小咬,就足以要了他们半条命了。
黎明前正是最困的时候,唐河嚼着兔子骨头,榨取着骨头里最后一点油脂。
突然,唐河闻到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那是体毛没褪净生的一股淡淡的腥膻味儿。
唐河一惊,有人摸上来了。
唐河立刻抄枪,刚一回身,一抹寒光闪过。
唐河把枪一横,当的一声,短刀劈在枪身上,那是自己的刀子,我草,那个矮个冷厉的苏兵摸上来了。
唐河的枪身一横,一枪托砸了过去。
对方的刀身一收,身子一矮,让过枪托之后,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唐河的衣服,对方的臀腰一顶,忽地一下就把唐河向前摔去。
唐河凌空的时候还暗惊,这个人好厉害的摔技啊,几乎比得上杜立秋了。
唐河忽通一声被摔了一个四脚朝天,也被摔得头昏眼花,黎明的昏暗中,唐河跟那个冷厉士兵几乎脸贴着脸。
草,怎么还是这么眼熟?
你他妈的倒底是谁啊,咱俩怎么好像认识了几十年一样啊,都是老朋友了,用得着下这么重的手吗。
对方抓着他的衣领便往外拖。
这时,一声低吼,杜立秋像火车头似的,扛着一名苏兵忽地一下冲了过来,连同那名冷厉士兵一块撞飞了出去,落进了草丛里不见了。
杜立秋还要追,唐河大叫一声回来。
杜立秋很听话,立刻一顿脚步。
“啪!”
手枪的枪声响起,一发子弹打在杜立秋身前的树上,爆起一片树皮。
若不是杜立秋听了唐河的话及时止住脚步,怕是就要被这一枪爆头了。
唐河扫了一梭子,把对方压住了,然后转身撒腿就跑。
对方既然追了上来,那么空中支援,大兵压境也就不远了。
唐河一边跑的时候,脑子里还回荡着那个格外熟悉的苏兵,他倒底是谁呢?
“咚!”
走神的唐河,撞到一棵树上,把自己撞了一个腚墩。
杜立秋赶紧上前扶住了唐河:“唐儿,你没事吧,我背着你吧!”
唐河被这一撞,脑子里的画面一晃,那张年轻而又冷厉的脸,与另一张威严而又带着杀气的老年人的脸重合了起来。
唐河一拍大腿,面无人色,震惊地大叫道:“草,我想起他是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