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来,阿撒托斯那样的存在居然也是神明?你然自负到自己有能力去撼动那样的存在,那样的混乱吗?”
黑暗流浪者已经无法发出语言,他在嘶吼着,咆哮着。他念叨着神明,念叨着大权的旁落,念叨着子嗣的凋零,念叨着赫尔墨斯的不忠不义。念叨着自己的需求。
赫尔墨斯饶有兴致地听着,他知道这是宙斯的真心话。现在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宙斯,但这份逐渐失去逻辑的表达,这份正在逐渐失去自我的描述。正是他昔全部的所思、所想、所为。
虽然可以用一个简单的,不知天高地厚,来概括和黑暗流浪者试图与原初黑暗涵盖混沌的行为。但赫尔墨斯还真的对这位昔日的父亲、自己的创造者有一份兴趣。
虽然完全谈不上尊重你,也犯不上觊觎这份所谓的原初神性。但赫尔墨斯的心灵却随着那份宙斯的自我描述而逐渐平静了下来。
赫尔墨斯知道自己是对的,从他握起匕首选择屠戮自己亲族的那一天起,他便知道自己是对的。在加入万神殿,与无数的战友,对手,信徒,同行者一同战斗,交流,对话,牺牲之后,赫尔墨斯更肯定了自己的结论。
由奥林匹斯神系这样的古神主导的未来是没有价值的,他们只会无数次重复相似的苦难,将已经玩了无数次的游戏在新生的种族上再次进行。
赫尔墨斯突然想到了那个名为庭箱的项目,想到了他们试图统和多元宇宙所有神所嘻系创造的位数体系。他摇了摇头,将昔日的黑历史压回心头。
眼前的黑暗流浪者并非宙斯。在他选择复还神性的原初,甚至以这份原初黑暗模仿阿撒托斯,模仿混沌的时候。他的自我意识便已经彻底消无。留在这里的不过是那份名为宙斯的信息记录在劣化中的自我宣泄而已。
“想要以我的所谓的父亲引动我的心去变化,以完全的起源神性试图让我接受来自阿撒托斯的力量、源自混沌的污染嘛。”
“我又不是没和三柱神对抗过。这种程度的混沌能起到什么作用?”
黑暗停在了扩散与静止之间,赫尔墨斯理解了原初黑暗的全部,他看到的那份在原初黑暗中,因恐惧而蔓延的信仰。
赫尔墨斯冷笑了一声:“恐惧论,威权论,神权论,天授论,你们这群死剩下种居然还留下了一点痕迹吗?怎么,因为我将你们赶尽杀绝之后觉得心怀不甘?因为觉得我过于不近人情,将曾经的合作者全数斩杀。你们便觉得有资格在我面前放肆。”
“活的都砍过一次了,还怕死的不成。”
扭曲的黑暗化作了一头蠕动的黑山羊,黑山羊又在瞬间坍塌,变成了一位不断变化形貌的黑色人形。
赫尔墨斯略带无语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也许,这种算计在混乱多元存在的情况下还算不错,但在此时此刻,在混乱多元本身便已经从多元宇宙消失,阿撒托斯本人都已经在屏障内沉寂许久的前提下。这种引发三柱神关注,甚至直接引动混乱王庭降临的手笔便失去了它最大的意义。
毕竟,呼唤阿撒托斯降临的仪式在他本人不在的情况下要怎么生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