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怕是……真的出了大问题！连人都不认识了！
刘太后脸上的愤怒和不满如同潮水般褪去。
她死死盯着榻角那团仍在瑟瑟发抖的被子卷，眼神锐利如鹰隼。
（失忆了？痴傻了？）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先是一凉，随即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失望、恼怒，以及……一丝隐秘的、不敢深想的可能性。
她迫切希望褚子玉能帮扶刘家的指望，在这一刻似乎彻底落空了。
一个连自己是谁、连她是谁都忘了的傻子，还能指望他去吹什么枕边风？还能指望他在林词安面前为刘家争取什么？
巨大的失望让她几乎想立刻拂袖而去。
（不……不能就这么算了。）
（皇帝痴傻，固然是损失，但或许……也是机会？）
一个完全空白、任人摆布的皇帝……
岂不是比那个虽然懦弱却仍有自己小心思的褚子玉，更好操控？
刘太后的目光再次落到褚子玉身上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逼迫，反而带上了一种刻意伪装的、扭曲的“慈爱”。
她放缓了声音，甚至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试探着靠近：
“皇帝……？皇儿？是母后啊……你不认得母后了吗？”
她伸出手，想要拉开那蒙头的毯子，动作却不再像刚才那样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