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词安的瞳孔微微收缩。
褚子玉仿佛看到了极其可怕的景象,猛地向后缩,却又因为无处可逃而绝望地哭泣起来:“……别栓链子……痛……阿玉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抓着锦被,仿佛在挣扎着无形的束缚:“……饿……馊的……也给阿玉吧……”
接着,他忽然抬起泪眼,那眼神涣散,却又透着一股令人心碎的的卑微,望向虚空中的某个点,喃喃道:“……叫……叫您主人……就……就给一口吃的……就不打阿玉了……对吗?”
“阿玉乖……阿玉叫了……主人……”
他在极度的不安中,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似乎能带来“安全”的称呼,仿佛这是刻入灵魂的求生本能。
整个寝殿死寂一片,只剩下炭火偶尔的噼啪声和青年压抑的啜泣。
林词安伸出的手彻底僵在了原地。
(地窖?链子?馊饭?)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淬毒的冰锥,刺入他的认知。
他从未细致查过与褚子玉相识前的那段岁月。
一股极其冰冷暴戾的杀意,难以抑制地从林词安心底升起——并非针对眼前这个破碎的人,而是指向那些模糊的、施加伤害的影子。
他缓缓收拢手臂,将颤抖不止的褚子玉更紧地拥入怀中,让他心底生出刺痛的感觉。
“嗯。”
“叫了,就不打了。”
“以后,也不会再有人能让你挨饿受冻。”
“大佬,别抖了,演过了,情绪收一收!原主只是被漠视饿肚子,没被拴地窖打过!戏过了!”
“原主不是住过冷宫吗?而且刘贵人也没有管过他,都饿成皮包骨了,要不是皇帝突然想起来自己有这么个儿子,早就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