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徐晃部重步兵上城,以强弩压制攻城塔。”
“三,令乐进将军做好准备。”
传令兵迅速转身离去,而此时的城下,高顺已率八百陷阵营顶到缺口。
新版的陷阵营,已经改版成重步兵,身披双层重甲,前排盾兵持半人高的大盾,在缺口处迅速结成圆阵,后方士兵将长矛从盾隙伸出,寒光如林。
攻城塔越来越近,百步时,塔顶箭窗打开,贵霜弓手开始抛射。
箭雨落在陷阵营士兵的大盾上,发出密集的“夺夺”声,却难以穿透。
“放!”
城头,徐晃亲自操起一架床弩,碗口粗的弩箭离弦,狠狠贯入最近一座攻城塔的正面。
牛皮破裂,木屑纷飞,塔内传来惨叫,但更多的攻城塔仍在前进。
五十步。
攻城塔底部的挡板猛地放下,贵霜重步兵如潮水涌出,直扑缺口。
“杀——!!”
高顺的怒吼拉开近战序幕,陷阵营的大盾轰然前顶,将最先冲来的敌兵撞倒在地。
长矛突刺,鲜血喷溅,但敌人太多了,金色的浪潮不断拍击着黑色的礁石,每一次撞击都有人倒下。
一名南越士兵被三根长矛同时刺穿,他嘶吼着抱住矛杆,为身后的同伴创造斩击空间。
另一名陷阵营士兵盾牌破碎,索性弃盾,双手持斧冲入敌群,连斩五人后被乱矛钉死在地。
缺口处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积。
城头,诸葛亮闭上了眼睛,他能听见每一声惨叫,能想象每一处细节。
羽扇在微微颤抖,不是恐惧,是计算,他在计算敌军的兵力投放节奏,计算己方的承受极限,计算那个必须等待的时机。
“丞相!”龙且浑身浴血地冲上箭楼,一把扯下破损的头盔,露出狰狞的面孔。
“让某带兵出城!冲他的投石车阵!”
虽然龙且如今是和诸葛亮平级的统帅,可在百乘这里,他并不敢擅自做主,还是以诸葛亮为主。
诸葛亮是公认的全才,名声在外,只有他和韩信是独领一军,不配军师。
就这含金量,龙且,赢华自然不能比,面对上千万的敌军,妄自托大的后果不堪设想。
龙且渴望战斗,并不想搞一些弯弯绕,可诸葛亮目前还没想好对策,只是冰冷的回应。
“敌军步兵已至城下,此刻开门,城外骑兵顷刻便至,你即便能冲出去,也会被围,风险太高了。”
“那怎么办?我是真不想打的这么憋屈!”龙且一拳砸在垛口,砖石碎裂。
诸葛亮没有回答,目光越过惨烈的缺口战场,望向更远处,萨巴的骑兵开始向两侧移动,显然准备在城门开启的瞬间切入。
而安息铁骑依然未动,那是真正的杀招,在等待一击致命的机会。
“等。”诸葛亮只说了一个字。
“等什么?!”
“等他们累,等他们急,等他们……”诸葛亮的声音低了下去,“露出破绽。”
下方,缺口处的战斗已进入白热。
尸体堆成了矮墙,双方踩着同伴的尸骸继续厮杀。
参战的陷阵营以一敌十,折损已过半,高顺的肩甲被劈开,鲜血染红半身,但他依然持旗立在阵中,旗不倒,阵不散。
黄昏将至,阴云缝隙里漏下几缕残阳,将城墙、鲜血、尸体镀上一层凄艳的金红。
第一日的攻防,在投石车的咆哮中开始,在缺口的尸山前暂歇。
联军退兵了,他们需要清理战场,调整部署,准备明日更残酷的进攻。
城头,诸葛亮终于走下箭楼,神色疲惫的吩咐道:“召集众将,地窖军议。”
城墙下,士兵们沉默地搬运着同袍的遗体。
有人低声啜泣,有人呆坐望天,有人一遍遍擦拭卷刃的刀。
而此时的南边,斋浦尔城外,班图大军抵达城下,同样发动了首次进攻,赢华的天枢军团正在此地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