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瞧着面前的拦路狗,抱着胳膊,嗤笑一声,“哎呦,这什么意思。”
为首的男子长刀横在夙柔面前,“什么什么意思?你一个厚颜无耻之徒!用美人计勾走了尚九,老子现在就取你狗命!!”
长刀朝着夙柔横劈过去。
宫门前那点稀薄的暮光,带着点冷意,斜斜地搭在青石地面上。
最后一个字音化作野兽般的咆哮,他手臂上筋肉猛地坟起,沉重长刀撕裂空气,带着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啸。
朝着夙柔纤细的腰身,狠狠横劈过去!
刀光如一道冰冷的瀑布,瞬间填满了夙柔眼前的空间,激起的劲风甚至卷起了她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
刀锋未至,那森冷的杀意已然砭骨!
就在那抹凶悍的刀光即将舔舐上她衣袍的千钧一发之际,夙柔的身影陡然模糊!
不是后退,也不是狼狈的翻滚。
她的动作快得超越了人眼捕捉的极限,更像一道贴着地面疾掠而过的幽影。
足尖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只留下一个极其微小的轻点印记,整个身体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和速度,瞬间从刀锋的死亡弧线边缘滑了出去。
那凌厉的刀气擦着她素色的衣袂边缘掠过,只斩落一片空荡荡的暮色空气。
南国的武将,除了沈爻,和宫远之其他人根本不足为据!
目标诡异地消失在刀锋之下,全力一击落空的巨大惯性让他庞大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了半步,重心微失。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夙柔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侧后不到一尺的距离!
她旋身、抬手,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
那支原本松松挽住她如云墨发的乌木簪子,不知何时已悄然滑落,稳稳攥在她指间。
簪身古朴无华,尖端却磨砺出一种令人心寒的锐利,在昏沉暮色里,骤然亮起一道微弱却致命的反光。
“嗤——!”
一声轻得几乎难以听闻的锐响,仿佛薄帛被瞬间撕裂。
簪尖精准无比地刺入,穿透皮肉,没入那武将粗壮脖颈上鼓胀跳动的筋脉深处!
温热的液体立刻顺着簪身涌出,染红了她的指尖,也染红了那截古朴的乌木。
那人脸上的狂怒和杀意瞬间凝固,如同烧红的铁块骤然浸入冰水,扭曲成一种极致的惊骇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