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信刘十九的话,但还是有些怵头。
她怕自己被说服,最后又被骗的体无完肤。
“若芸,你要不愿意现在就一剑杀了我吧。”
刘十九背着手,不顾脖子上架着的佩剑,径直向山上走去。
仙若芸看着哒哒哒已经被黑衣人护到身后,只好用剑顶住刘十九的后背,跟着上了山。
“若芸,西州城外,仙若风埋伏我那次,是你在暗中救了我吧?”
两人来到一处向阳的山坡,坡上长满了芒草。
七月的芒草三尺多高,绿油油的,一派生机盎然。
微风吹过,草浪像是缎面一般,起起伏伏,波光粼粼。
刘十九席地而坐,深吸一口充满活力与生机草香,感觉不过瘾,又躺了下去,尽情的伸展手脚,仰望碧蓝如洗的天空,渐渐眯上了眼。
“你为什么救我?你知道,我这人有恩必报。”
“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就是你报恩的方式吗?”
仙若芸将佩剑紧紧的顶在刘十九的咽喉处,厉声喝道。“起来,让他们放了我父王,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舍不得。”刘十九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我舍不得?我有什么舍不得?”仙若芸同样勾了勾唇,双眼微眯的盯着刘十九。
“别说我喜欢你这种屁话,本郡主身边样样比你强百倍的男子数都数不过来。”
“你以为你在钦天监,大元才俊面前大放异彩,风头无两,是你的本事吗?”
“那不过是因为你的脸皮厚,没人愿意拉下身段和你在烂泥坑里耍猴,不想搭理你罢了。”
“论文采,就那些没坐的才俊,甚至郡主们都要甩你八条街;论功夫,你能打得过谁?”
“论容貌,圣子文质彬彬,温润儒雅;宁王高大魁伟,面容俊朗;夜枭王面如冠玉,器宇不凡。”
“而你长得好像山上跑下来的猴子精,左脸写着狡猾右脸写着奸诈,简直奇丑无比,让人看了都感觉恶心。”
仙若芸喘着粗气,身体微微抖动。
“你这个症状是典型的爱而不得,心生怨恨,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刘十九声音平淡,随手折断一根芒草,叼在嘴里。
“得趁早治,不然发展成为狂躁症,见人就咬还算轻的,严重的见狗都得追出两条街,后果不堪设想。”
“你,你才见人就咬,你才追狗。”仙若芸狠狠瞪了刘十九一眼。
刘十九惊呼道。“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属于轻度患者,受不得刺激,你刚才刺激到我了,我现在就想咬人怎么办?”
刘十九推开仙若芸的佩剑,抓住了她的裤脚,呲了呲牙,又舔了舔嘴唇。
见刘十九这样,仙若芸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平静了下来。
“像我们这样的人,从出生那一刻就已注定,这辈子无论做什么,都不能掺杂个人的喜厌。”
“你不也是这样吗?你真的喜欢仙潇潇吗?你真的喜欢你的那些女人吗?还不都是为了利益?”
“对,我忘了,你好像在这方面不挑食,是个女人就能下得去手。”
不知为何,仙若芸又突然来了火气,举起佩剑猛然挥向裤脚,吓得刘十九赶忙缩回手。
“靠,你这娘们是真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