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看着愤怒的人群，却没有立刻说话。
让一个肩负和谈使命的使者搞刺杀，太疯狂了，疯狂到林枫都倍感意外。
虽然以至尊的桀骜和冷酷，是完全有胆量和底气干这种事的，既是对林枫攻占金陵的报复，也是遏制兵团势头的有利举措。
他不怕林枫生气，甚至巴不得林枫被愤怒冲昏头脑追到京都去。
也许以他狂傲又蛮横的作风来看，他压根就觉得林枫不敢在这个时候大张旗鼓报复。
林枫要考虑国际局势，还要保证大夏和北美顺利结盟，至尊会认为林枫只能忍下这个口气。
以至尊的性格，干得出来这种事。
但无论如何，都有一个很大的疑点让林枫想不通。
为什么毒发得这么快，这么猛？
以至尊的能力，如果要制作一种毒药来对付陈守义，应该是可以把毒性爆发的事件控制在一两天之后，那时候柳常怀早就回了北方，一切证据都被销毁，岂不是更好。
如果说他是为了挑衅林枫，那为什么现在又不承认是自己做的。
林枫思来想去，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至尊打算利用自己聪明人的心理，故意把事情搞得漏洞百出，反而能甩锅给欧洲人。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也算成功了，因为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至尊，林枫却还是保留了一分怀疑。
“难道欧洲人还能瞒过至尊的眼线去策反柳常怀？”
林枫在心中嘀咕着，怎么想都想不通。
柳常怀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叛变啊。
“你们说那个柳常怀会不会是假冒的啊，我好歹和他共事过，感觉他不像是那种人啊。”
突然有人嘀咕了一声，语气相当地不自信。
立刻有人反驳道：“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这两年丧失了信念的人还少吗，说不定他也眼馋那些长生的门道，早早给至尊当了狗！”
“最后还不是被当成弃子，命都没了！”
“怎么可能是假冒的？”庞建军嘀咕了起来，“他来金陵时我们可是核对过他身份的，何况特使团不光他一个人，想瞒天过海骗过那么多熟悉他的人，恐怕够呛！”
“就是，他可是在旧宫里工作，难道至尊还能被骗过去吗？”
许可看向林枫：“现在易容的手段很先进，何况还有一些具备特殊能力的觉醒者，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不太现实。”林枫摇了摇头，“这个兄弟讲得没错，易容骗不过至尊，而且我最后是直接追踪了柳常怀的命线，这是直指命格本源的东西，假冒不了，除非他……”
林枫话语一顿，许可立刻追问：“除非什么？”
林枫沉吟几秒后缓缓说道：“除非他是另一个至尊。”
许可当即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林枫突然起身：“你们先商量着，我想起来一件事，马上回来。”
林枫快步离开会议室，撕开空间直接上了楼顶天台，思索几秒后从亚空间掏出一叠黄纸。
他也不知道这样是否有效，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纸上写下“华熙”二字，随后将一叠黄纸旋开，压在石头下点燃，像是祭奠死者一般。
看着黄纸燃烧后出现的烟火，林枫轻声说道：“华熙，爷爷给你烧纸来了，拿了钱好歹也吭一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