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瑾耀解释说：“这些都是今日送过来的，有的是昨夜死的，有的是今早被人发现的，十五具，又多了十五具，京城人心惶惶，许多老百姓都不怎么敢出门了，这案子可真难，只从那些人口中听说过凶手的模样，蹲点倒是一次都没蹲到凶手。”
说到后面的时候，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云瑶两眼。
那些人口中说的凶手的模样，流言传得到处都是，不用他明说，想必云瑶也是清楚的。
云瑶当然明白柳瑾耀的意思，淡声问：“所以你们大理寺认为凶手应该是谁？”
“呃……这个……”柳瑾耀挠了一下头，“目前还没有个定论，不好说，七爷的人品我自然是信的，我身边的兄弟们都相信七爷必定是清白的。”
这是实话，没有阿谀奉承。
“我可以看一下刚送来的邪尸吗？”云瑶又问。
柳瑾耀赶紧点头，“当然可以，你看吧。”
云瑶没跟他客气，大步越过他去看刚送来的尸体。
十五具尸体，每一具脖子处都有弯月状的伤口。
这些尸体甚至还没有出现尸僵，有肉的地方摸上去还是有一点点软的，和这停尸房里摆的尸体大差不差。
云瑶抬手，指向东南方一个角落，“那边的尸体脖子上怎么没有伤口？”
柳瑾耀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哦，你说那些邪尸啊，那些是最早送过来的那一批，脖子上都没有伤口，且精血有所遗留，并不像后来的吸得一滴不剩，兴许凶手一开始还不熟练，后面找到窍门了。”
云瑶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些尸体。
真的是这样吗？
因为不够熟练，吸食精血困难，所以后面就用上了武器？
她原本以为祭风就是凶手，毕竟祭风也亲口承认了，现在看来，祭风没有说实话。
凶手恐怕不是一个人。
从一开始，她思索的方向就错了，以为做案手法一样，凶手就应该是同一个人，现在祭风死了，邪尸还在往大理寺送，足以证明凶手另有其人。
“你怎么会在这儿！”
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邱毫黑着脸快步走进来，看看云瑶又看看云秋霜，指着云秋霜问柳瑾耀，“她又是谁？为什么带着两个人进来？”
“大人。”柳瑾耀恭敬的喊了一声，这才开始解释，“这位是秋霜，她是云大师的姐姐，此次和云大师一同前来，云大师是个有本事的人，属下想着请云大师过来看一看，或许会对破案有所帮助……”
他没有说是云瑶要求来大理寺看邪尸，而是自己把事情揽了下来。
“混账！”
邱毫立即破口大骂，“这是一般的案子吗！你就随便把人带进来，还云大师，云大师是算个什么东西？没有本官的允许，不得带任何人进来！”
一想到女儿邱贞莹的事，他看到云瑶就烦。
要不是忌惮着云瑶那点本事，他早就亲自动手把人给扔出去了！
“是，大人，此次属下考虑不周。”柳瑾耀认错态度良好。
邱毫脸色好看了一点，又吼道：“还不赶紧把她们轰出去？真是什么阿猫阿狗……”
他想指桑骂槐把云瑶骂一顿，又看到她陡然间冷下来的眼神，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赶紧，赶紧的，把她们轰出去！别在这里碍本官的眼！”
云瑶淡淡地瞥了一眼邱毫，这个邱毫，怎么说也算是个地位不错的官，偏偏一副小肚鸡肠，小气得很。
她看向云秋霜，道：“你不是说这儿凉吗？到处都是脏东西，怎么能不凉？这要是待久了，恐怕性命不保，走吧。”
云秋霜会意，佯装害怕，摩挲着手臂，“好，我们走，这个地方怪渗人的，我从走进来就觉得这里不对劲，不过是待了两刻钟的时间，我都感觉我要得风寒了，还是早点走的好。”
她说着，走到云瑶身旁，脸色古怪地朝邱毫身后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