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珩舌头用力地顶了下脸,最终愤愤不平转过身。
云瑶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把你带来的垃圾带走!”
垃圾?
傅墨珩身形顿了下,那一箱箱的,可都是金银珠宝!是普通人这辈子都没机会看到的东西!
到了云瑶的眼里,居然就成了垃圾?
真是个疯女人!
“易初!我们走!”
易初会意,赶紧让人把东西都抬了出去。
轰轰烈烈地抬进来,灰溜溜地抬出去。
院子里与司家熟识的人都目睹了刚才那触目惊心的一幕。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问,只悄悄地小心地用眼神去看。
厌恶的人都走了,云瑶的力气瞬间被抽走,疲惫感铺天盖地般卷住了她。
她无力去跟这些人解释什么,也不想去解释。
“七爷,我到屋里去看看。”
她喊他“七爷”,肉眼可见的疲惫让他心疼。
他点头,“我陪你。”
司崇和祝兰溪担忧地看着云云的背影,但是院子里不能没有人,只能留在院子里善后。
司修远望着地上的血迹,那样的红,像月季一样的红。
血……
他的记忆里,好像也有这样的似曾相识的画面。
那是一个雪天,漫天都是雪,地上白茫茫的一片。
可是雪地里倒下了一个人,那个人的胸膛里,也有一个血窟窿。
血滴落在雪地里,那样的红。
那样的红……
心脏处,忽然又痛了起来。
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痛。
“阿远,你怎么了?”
祝兰溪见他一直盯着地上的血迹发愣,很是担忧。
“娘……”司修远幽幽地开口,“我好像在一片雪地里,看见了一个女人倒在雪地上,那血好红好红……”
祝兰溪脸色微变,看向司崇。
司崇脸色严肃似铁,用一种几近斩钉截铁的语气道:“胡说八道!我看你是做梦做多了!别总把梦当成现实!”
是梦吗?
司修远眉头拧得厉害,眉心都拧痛了。
那是梦吗?
是梦的话,心怎么痛得如此真实?
“好了,别想了,过来帮忙!”
司崇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由分说的就把他拉走。
送走那些前来吊唁的人,已经是傍晚时分。
司裴月的伤口也被司长鹤处理好了。
伤口虽深,但有司长鹤在,司裴月不会有性命之忧。
“还好没中心脏,要不然你……”云瑶炖了下,说不出那些不吉利的话,只问道:“你为什么要帮傅墨珩挡下那一剑?”
司裴月失血很多,脸色有点苍白,声音也有点微弱。
“殿下若是死了,只怕司家也会跟着覆灭,你祖母不在了,我……我不能让司家出事……”
云瑶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只是帮司裴月掖了掖被子,在床前静静地守着。
坐在椅子上的样子,乖乖的,又有点小心翼翼的。
看得司裴月不忍心,想起自己曾做过的事,又有些愧疚。
“瑶瑶……”
“嗯?”
云瑶抬头看着她。
司裴月吃力地伸出手,握在云瑶那软弱无骨的手上。
眼神还是愧疚。
“瑶瑶,娘对不起你,要是娘早知道殿下是这样无耻的人,娘绝对不会站在殿下那边,娘不该逼婚,更不该说那些伤人的话……是娘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