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爱死了王登台山,哨岗中,杨元奇陪着她看天上的星空月亮,直到她躺他怀里沉沉睡去,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所以在一起会抓住每一个时光。很多人说有时候浪费会带来一种愉悦,现在的潘金莲就是如此,和他一起浪费最宝贵的东西——时间。潘金莲这时候觉得他最爱的女子一定是她。好吧,很多场景,其他女子同样如此。
第二天醒来,她才发现她躺了一晚上,他就搂着她坐了一宿。潘金莲抚着相伴十多年的脸“很想你哩!”
杨元奇笑道:“我不就在身边!”
潘金莲:“还是想!”
杨元奇道“我不再离开。”
明明是一句两个人清楚不可能实现的话,这个时候她信他,他就不曾离开过。
“咳……咳……”哨所卫队长的声音。
潘金莲有些恼怒,杨元奇却是知道他晚间上来过几次,不是看他们两个,而是看山外,这是这个哨岗的职责,对于认真履行自己责任的人,杨元奇怎么会去责难。事实上,他的到来才打扰了他的休息,一般这种值夜会轮换人,他担心扰到他们两个,每次都是自己轻手轻脚上来,一个时辰上来4趟,他就没休息过。
杨元奇问:“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对于这个小哨所,杨元奇很有好感,昨天上山他就能感受到他们的军容。
哨所队长:“我叫曲端,入伍快2年了。”
杨元奇很是诧异,入伍不到两年,这几年没有战事,哨所卫队长虽然连都头也不算,但确实等于负责一个地方,按说应该是个老卒才对。这是因为哨所孤立在外,真要遇到偷袭,他们是来不及得到救援的,这个时候领头的人几乎握着所有人的生命。尽管这里是内线,那这个年轻人……
杨元奇疑惑:“军中有曲姓?”当然要是有哪位将军想要提拔他,可以做这个安排。从这短短的时间,杨元奇都不会认为这有什么不妥,他做得很好。像他的兄弟杨元勇,杨雄的儿子杨贵迁,这些小一辈就受到一定的偏待,首先也是认为他们是有这个能力的,缺的是经验。公平从来没有绝对。
曲端似乎猜到杨元奇的想法,说:“是索将军安排的,我父亲战死在平夏城。”
杨元奇点头“城外?可有亲戚?”合理,勇士遗孤,有机会是会让他试试。
曲端回:“有个12岁的妹妹,今年军司把她送去了定安学府,军司出面去求情了,我妹妹……我们都没怎么读过书。前些年我们在泾原路,后来索将军回到定边,杨家组织过几次人去那边把我们这些人寻了回来。母亲病重已经不能离开,她很高兴,真的高兴,走得安详。”
潘金莲已经听得泪水涟涟,战争总会有不少人飘零,潘金莲知道这些,但真正听到一个年轻子如此平静述说,她才明白为什么杨元奇把安置的事看得如此之重,各个司都有一个执事专管,哪怕现在没有战事也是如此。这本就是一件非常长期的事。
曲端说:“夫人不必难过,杨家做得如何,我们这些寻常人看得懂。泾原路我们栖身的那一处不仅有杨家军遗孤,同样还有其他人。只是……只是杨家照顾不了其他人。我母亲看到来人才咽下气的,是喜丧!”事实,很多流民往这里搬迁也有这个因素,一是这里在发展,二是很多贫民窟会有杨家的人出现,他们在找人!一个没了顶梁柱的家流落在哪里?只会是贫民窟。
潘金莲:“你……不说了,好吗?”
杨元奇把潘金莲搂在怀里:“继续说!我很想听!”
潘金莲看了看杨元奇,微微低头,是得认真听。
曲端说:“没有了!后面的事都就在这边了。就是叙功安置,另外算抚恤,从我父亲战死那天起,按钱庄利息计息。另外,还有几个叔伯寻到了我,他们帮衬着把家安在明月寨。其实清风寨也行,就是房子小太多,不过我们也就2个人。因为当时叔伯在这边任职,想着更近一点,好照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