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这边正分兵往前挪呢,探马来报说蜀军早脚底抹油回汉中了。他心里犯嘀咕,催着一队人马又折回西城,想瞧瞧这空城计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刚进城门,就见几个老百姓蹲在墙根晒太阳,还有个砍柴的老汉正往家挪。司马懿勒住马,尽量堆出副和善模样:“老乡,问个事儿——前阵子诸葛亮在这儿的时候,带了多少兵啊?”
那老汉眯着眼打量他半天,磕了磕烟袋锅:“嗨,哪有多少兵?瞅着也就两千来号,一个个文绉绉的,倒像是衙门里的笔吏。别说武将了,连个能耍枪的都没瞧见,就诸葛亮跟俩书童在城楼上晃悠。”旁边几个百姓也跟着点头:“可不是嘛!咱都在城墙根看着呢,压根没见藏一兵一卒。”
正说着,从城外跑进来个挑着担子的货郎,听说司马懿问起关兴、张苞,放下担子就乐了:“将军您是说那俩在武功山咋咋呼呼的?嗨,我瞅得真真的,俩人各带三千来兵,在山里绕着圈喊‘杀啊’,鼓敲得震天响,可真要往前冲,没一个敢迈步的!就是吓唬人玩儿呢!”
司马懿越听脸越白,听到最后“啪”地一拍大腿,差点从马背上蹦起来,那力道把马都惊得尥了个蹶子。他仰着脖子瞅着天,俩手往大腿上使劲拍:“哎哟喂!我这脑子哟!诸葛亮啊诸葛亮,我司马懿算是服了你了!这心眼子比筛子还多,我真是差远喽!”
旁边的司马昭想劝两句,刚张嘴就被他瞪回去,没精打采地挥挥手:“得了得了,给老百姓们发点粮食安抚安抚,咱回长安!这脸丢的,再待下去我都没脸见人了!”
于是乎,司马懿带着兵,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耷拉着脑袋往长安走。一路上时不时叹气,嘴里念叨着“不如孔明不如孔明”,听得手下兵卒都偷偷抿着嘴乐——谁能想到,这叱咤风云的大都督,能被诸葛亮这空架子唬得这么惨呢!
曹睿坐在龙椅上,脸上笑开了花,冲底下的司马懿摆摆手:“瞅瞅,陇西这几块地盘又回来了,这全是爱卿你的功劳啊!”
司马懿往前挪了半步,腰杆挺得笔直:“陛下谬赞了。如今蜀军虽说缩回去守汉中了,可根儿还没除干净。臣请命,带大军直扑西川,非得把这股子祸水彻底泼出去,也好报答陛下的信任!”
曹睿一听这话,拍着龙椅扶手就喊:“好!就依你!赶紧点兵,这就出发!”
话音还没落,官员堆里“噌”地钻出个人来,正是尚书孙资。他手一拱,嗓门亮得很:“陛下且慢!臣有个法子,保管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让蜀国乖乖投降,吴国也得俯首帖耳!”
曹睿愣了愣,身子往前探了探:“哦?孙尚书有啥高招?快说说!”
孙资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开了腔:“当年太祖武皇帝收张鲁那阵子,您是没瞧见,那叫一个险!差点就栽在南郑那地界。后来常跟咱们念叨:‘南郑那地方,简直就是老天爷造的监狱,进去就难出来!’尤其是那斜谷道,五百里全是石头洞子,黑黢黢的不见天日,真要在那儿打仗,纯属给自己找罪受。”
他顿了顿,掰着手指头接着说:“您想啊,这会儿要是把全国的兵都调去打蜀国,东边的吴国指定得趁虚而入,跟咱们耍阴的。依臣看,不如就用手里现有的兵,派几个得力的大将守住那些险要关口,好好歇着养精蓄锐。过上几年,咱中原这边越来越富,兵强马壮的,吴蜀俩小子指定得窝里斗——他们一掐起来,咱再出手收拾,那不是稳赚不赔吗?陛下您琢磨琢磨,这主意靠谱不?”
曹睿听着直点头,转头问司马懿:“爱卿觉得孙尚书这话在理不?”
司马懿心里盘算了盘算,刚才那股子急火劲儿也消了,忙拱手道:“孙尚书这话说得太在理了!南郑那鬼地方确实不好打,再说防备着东吴也没错,就按这法子来!”
曹睿一拍大腿:“成!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