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馨悦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姐姐,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别看曲怜衣总是这么一副讨人喜欢的样子。
但只有她,这个家只有她知道,曲怜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和姐姐说话的语气吗?”
曲怜衣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不多时,就换成了一副戏谑的模样。
“有的时候看着你犯蠢,其实我还蛮开心的,一个家里全是聪明人不好,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话说的,就好像她曲馨悦是她的玩具一样。
“哼。”
曲馨悦冷哼一声。
“不是打算谈心吗?你就和我说这些没用的东西?”
“谈心对你来说一点用都没有,我也不指望能靠几句话就改变你生下来就带着的那份愚蠢。”
曲怜衣走到她身边,想要抬手拍拍她的肩膀。
但却被曲馨悦下意识地闪开了。
曲怜衣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当中一动不动,静静盯着她不放。
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楚楚动人,但在她的注视下,曲馨悦只能是咬着牙,将肩膀重新放了回去。
她承认,她怕这个女人。
手掌顺利落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曲怜衣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今晚就在这里对着神祖像跪上一晚上再出去吧。”
“毕竟你这次惹得麻烦也算不上小。”
余衫算是清乐公主府埋在城卫司的一根钉子。
虽然是随手种下来的,不过这些年眼看着他步步高升,所能带来的收益也肉眼可见地膨胀。
就这么丢了太过于可惜。
若是想要挽回人心,如何算不上是一件麻烦事呢?
“哼。”
维持着自己最后一丝倔强,曲馨悦直接走到蒲团前再度跪下来,对着那神祖像闭上了眼睛。
“看你这么迫不及待,那我就不打扰了。”
曲怜衣暼了她一眼,然后就转过身,淡淡开口道。
“哦,对了。”
就在她刚想要继续迈步离开神堂的时候,她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脚步微顿,回过头,俏脸上展露着笑容对着曲馨悦再度开口。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又看到你养兔子了。”
“那小东西真可爱,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让人把它带到了厨房,现在应该已经烤熟放到你房间的桌子上了。”
“等你从神堂里出来就能吃上,要是凉了记得让下人再重新热一热。”
说完这最后的贴心话,曲怜衣就毫不犹豫迈步走出了神堂。
只留下了曲馨悦一个人跪在这神堂中,紧紧攥着拳头,倔强地低着头。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坏到了骨子里。
只有她见到过曲怜衣真正的模样。
用力咬着嘴唇,就算是咬出了血也没有松开。
她叫曲馨悦。
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可怕的地方。
她的娘亲是个假模假样的圣人,被外面的人歌颂仁善慈悲的她实际上比谁都工于心计,冷漠无情。
她的姐姐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那张让谁都喜欢的皮囊之下,藏着的是一个可怕恐怖的怪物。
而她的爹爹……
是一个被这样的母女蒙骗的可怜人。
这个家里面,最正常的人就是她,所以在这些人看来才会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神祖在上。”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神祖像,喃喃自语。
“如果您真的有灵,那就保佑我能活得顺风顺水,再也没有阻碍我的人存在吧。”
她这辈子,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才不想成为和她们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