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八
虽对那位李四娘子没什么兴趣,可没过两日,嵇隐还是在楼中瞧见了那位李四娘子。
说是瞧见也不太准确。
那日他去后院拿酱菜,回来时就听见二楼亭台上有悠悠传出的乐曲声。
那不是相公们平日弹奏的曲子,而是一首从未听过的新曲,带着轻快的悠然自得,又弹奏出一片辽远而深阔的神秘。
即便嵇隐并不懂乐,也忍不住被这首曲子吸引,驻足朝楼上看了一眼。
这一眼便瞧见了一个倚躺在席上,拨弹着阮琴的青衫客。
她半是背对着他的方向,嵇隐也瞧不清她的脸,只见她的身边围了很多人,或坐或站,都挤在她旁边,如痴如醉地瞧着她,听着她。
其中有不少甚至还是来花楼里玩闹的客人。
拨的一声,乐曲乍停,青衫客侧头去问席边跪坐着相公,“可记住了?”
相公迟迟回神,忙上前抱回自己的阮琴,“记住了记住了……多谢娘子,我定会好好练这首曲子的,后日,不,明日就练好,弹给娘子的听……”
青衫客或是已然有些醉了,懒笑两声道了句“不急”,伸手去拿一旁的酒壶。
却不想旁边一个貌美相公直接上去扑到了她怀里,青衫客人本就是躺在席上的,被他这么一扑,酒壶倾倒,人还就真被按在了席上。
周围人都一惊,不等他们反应,貌美相公先嗔怪起来,“有了曲也总该有个词吧?娘子可切莫厚此薄彼。”
说着他又怨怪地在客人胸前拍了一下,“都说好了今日只陪我的,哼……”
小郎这股子作作的骄蛮劲还真叫人有些生不起气来,青衫客大笑几声,“好好好,给你作便是了。”
相公顿时一喜,又一个飞扑再次将青衫客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