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隐瞒(2 / 2)

说罢,他伸手打开身旁的一个匣子,将其中一封信拿出来放到了对方跟前,“三叔请先看看这个。”

那封信一看就放了许多年,燕三爷低头瞅了一眼,心头疑惑似雪球般愈滚愈大。

不祥的预感袭来,直觉告诉他此时应该离开。

他飞快想好了说辞欲要推辞,抬眸时却见对方虽亲切笑容依旧,可那笑意明显已不达眼底,甚至还隐隐透出几丝锋芒。

他心里咯噔一下,只觉自己俨然已成了案板上待宰的河鱼,除非照着面前人说的去做,否则他今日是如何都出不了这问淞馆了。

他身子不觉绷紧,终还是把那些推辞咽了回去,任命似地将那封信拆开,拿出里头发黄的信纸展了开来,随着目光扫过上头文字,他瞳孔倏地一震,微沉的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

这——

他一脸难以置信,唰地抬头震惊望去。

正想问这是否有何误会,结果就见面前人朝他微笑了下,又轻拍了拍其身旁匣子,“我这还有,三叔要否再看几封?还是说三叔已经看好了,已能为侄儿解这棋局?”

年轻人笑容和煦如春风,语气亦如春风拂过蓝天白云,然这云淡风轻的模样落在燕三爷眼里,却愈发像把闪着寒光的利刃,那利刃正明晃晃横在他跟前,仿佛他只要稍有不慎就会直接砍向他的脖颈。

他脊背倏蹿起一股寒意,也确定了那信上之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所以这侄儿哪儿是邀他来解棋局?

分明就是索命来了!

可这信上所说又跟他有何关系?!

信中之事他也是今日才第一次得知!

且信上那字迹明显就是他那个好大哥的啊!这小子不拿着这些东西去找自己大伯父算账,跑来找他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三叔作甚?

想着,莫名就涌上一股委屈,转眼就盖过了之前的忐忑不安。

他把信放下,定定看向自己侄儿,一脸震惊不解,又一脸郁闷憋屈。

“棋局?你这哪是什么棋局!要说是局,那也是好大一盘的生死局!可我从未参与其中,又如何能替你解此局?再说,你手上不是已握住致胜的棋子了吗?你方才也说了,这样的东西你还有好些,既如此,你又何须让我这局外人替你解什么局?”

燕乘春轻笑一声,伸手将那封信拿回来,“三叔当真是局外人吗?”

他一边把信收好,一边笑吟吟道。

燕三爷一怔,“你这是何意?”

说着,终于反应过来,脸色当即一沉,“你这是怀疑我也参与了?”

燕乘春含笑与之对视,“怎么?难道三叔父不该被我怀疑吗?”

燕三爷怔了怔,随之又满心憋屈地冷笑一声,“那你还真是太高看你三叔父我了!竟觉得我这胆小鬼能做出此等胆大妄为之事!”

“是吗?”

燕乘春带着审视望他,也终于渐渐收了笑容,“我以前确实觉得三叔是个胆小怕事的,可最近我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他拍了拍那装着信件的匣子,扬起抹浅淡的苦笑,“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东西不就说明了一切吗?”

燕三爷听着,眸中不易察觉地划过一丝怜惜,随之一惯斯文温和的面容便少见地冷肃下来,眸中更有怒火燃起。

“你这般想自也没错,然我虽不才,在府中亦无甚地位,却也读过圣贤书,晓得礼义廉耻,此等禽兽之举我可做不出来,也不屑去做!我能说的就是这些,你若信不过我大可以来查我!我知你定有如此本事,反正清者自清,我又何惧?”

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燕乘春一直留意着对方神色,已看得十分清楚,对方在此事上自始至终都并无半分心虚,且对方方才看到信上内容时流露出的震惊不似假装,的确是初次知晓实情时的那种模样。

看来这人隐瞒之事并非是跟此事相关。

那他究竟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