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社的活动室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廉价道具和青春期汗水混合的奇妙味道。
黑羽,正百无聊赖地用一根手指转着扑克牌。
牌在他指尖上跳舞,像一只驯服的蝴蝶。
他好困。
真的好困。
当完霸总再回来当高中生,感觉就像刚开完股东大会,紧接着就要回去参加小组作业的答辩。
精神分裂都没这么刺激。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活动室的门被人“砰”的一声推开了。
力道之大,仿佛来人不是推门,而是来拆迁的。
一个戴着眼镜、表情严肃、手里还拿着个文件夹的男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跟班。
学生会主席,相田翔平。
一个致力于将帝丹高中打造成军事化管理模范单位的男人。
黑羽眼皮都懒得抬。
来了,麻烦来了。
相田翔平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目光扫过一屋子乱七八糟的魔术道具,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黑羽同学。”他开口,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刻板又傲慢,“我看了你们魔术社提交的校园祭活动方案。”
他顿了顿,用文件夹敲了敲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魔术表演?在主舞台?还是压轴?”
黑羽终于抬起头,脸上挂着营业式微笑:“是的,主席。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相田翔平的声音拔高了八度,“这种华而不实、哗众取宠的东西,怎么能代表我们帝丹高中的精神面貌?纯粹是浪费宝贵的舞台资源!”
黑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哥们,你活在上个世纪吗?
还精神面貌。
你咋不组织全校师生一起做广播体操呢?
“而且,”相田翔平不依不饶,“你们申请的预算也高得离谱!烟雾、彩带、还有这些……这些乱七八糟的道具!我代表学生会,驳回你们的预算申请,并且会重新考虑你们的节目资格!”
周围魔术社的社员们顿时一片哗然,敢怒不敢言。
黑羽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更灿烂了些。
他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相田翔平面前。
“主席,你说的很有道理。”
相田翔平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配合。
黑羽内心: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黑羽表面:“不过,在您做出最终决定之前,能借您的笔用一下吗?”
相田翔平狐疑地看着他,但还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看起来就很贵的钢笔,递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
黑羽没说话,只是接过了钢笔。
他甚至没看那支笔,目光依旧锁定在相田翔平的脸上,笑容玩味。
然后,他的手腕只是轻轻一翻。
一个快到几乎看不清的动作。
再摊开手时,那支昂贵的钢笔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红玫瑰。
娇艳欲滴,花瓣上甚至还带着晶莹的露珠。
整个活动室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像铜铃。
相田翔平的嘴巴张成了“o”型,那副刻板的表情彻底碎裂,只剩下纯粹的震惊。
他看看黑羽的手,又看看自己的口袋,仿佛在怀疑人生。
黑羽微笑着,将那朵玫瑰轻轻插在相田翔平胸前的口袋里,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参加宫廷舞会。
“主席,”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的磁性,“魔术的意义,不在于它是否‘实用’,而在于它能否创造奇迹,带来惊喜。”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就像现在,您不就觉得很惊喜吗?”
相田翔平的脸“唰”一下红了。
是气的,还是羞的,没人知道。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在周围学生压抑不住的惊叹和窃笑声中,带着两个同样呆若木鸡的跟班,狼狈地逃离了活动室。
黑羽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搞定收工”的疲惫。
唉。
跟小屁孩置气真累。
还是当霸总好,不听话的直接让他在东京湾里思考人生。
……
夜幕降临。
东京的灯火如繁星般铺开。
黑羽站在东京塔的最高处,晚风吹动他纯白的礼服衣角,猎猎作响。